「将军,张将军!」眼见昭德将军张凤仪和对面的将领同时刺中对方,左右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一拥而上把张凤仪救了出来。
「将军,你没事儿吧?」几个婆子近前一看,只见张凤仪左肩却是中了一枪,甲片破碎,鲜血直流。
「没事儿,赶快看看对面那敌将死了没有!」张凤仪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连忙下令道。
「死了,死透了!」有一个婆子在士卒护卫下,赶快跑过去查看了一下,只见那「内直甲喇章京」陈泰胸口一个血洞,正咕嘟咕嘟的向外喷着鲜血,眼见不活了。
她不由抽出腰刀,一边熟练的把那陈泰的首级解下,一边笑道:「将军好枪法,这一枪正中***心口,连人带甲捅了个透明!」
正所谓:武功高一线,高的没边。
按照道理来讲,张凤仪身为女子,无论力气还是反应都要略逊男子一筹。
这内直甲喇章京钮钴禄·陈泰,身为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额亦都之孙,彻尔格之子,自然也非易于之辈。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张凤仪单独对上此人,都是十死无生。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从来没有绝对。
正常打,张凤仪自然打不过此人,但是如果是以伤换命,以有心算无心,这陈泰也只有命丧黄泉的下场。
原来哪怕是战场厮杀,也没几个人真个不要命的道理,所以寻常训练的作战技巧也是以双方保全自己为前提。
若是一个武艺粗疏之人,哪怕搏命恐怕也未必能够对陈泰造成什么威胁。
偏偏这一次搏命的是张凤仪,一个由于天资所限,但是却武艺精熟的义军将领。
可怜这陈泰哪里想得到,这张凤仪真是怀着必死之心而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只一个照面,他就丢了性命。
眼见了对面将领的首级,张凤仪兴奋之余忍不住就有挣扎起来继续冲杀。
左右见了顿时吓了一跳,几个婆子连忙拦住了她。
而其他壮士受张凤仪鼓舞,不由纷纷争先恐后的占据了锥形阵锥尖的位置,奋勇向后金兵杀去。
巴牙喇营眼见自家将领战死,义军又气势如虹,顿时为之气夺。
千余精锐组成的薄弱防线,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白杆兵的锥形阵一下子捅穿,一直捅到正在布阵的镶黄旗阵中。
「顶住,顶住,后面就是我军大阵,后面就是我们的皇帝陛下!」那拜图音万万没料到这陈泰如此不经打,一触即溃,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杀,杀,杀穿敌阵,为我浑河血战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这个时候,那昭德将军张凤仪已经无法上阵厮杀了。
她的肩膀受了枪伤,她的双脚以及血肉模糊,她只能用右手举着长枪,一瘸一拐的给白杆兵鼓舞士气。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她喊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她站在那里,这七千白杆兵就会气势如虹。
她,昭德将军张凤仪,不仅是舜王殿下的妃子,更是这七千白杆兵的统帅。
如今以她的身份地位,如今伤到这种地步,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杀,杀,杀......」
随着一声声高呼,义军七千白杆兵越来越近了,洪太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之色:「拜图音呢,拜图音呢,他究竟干什么吃的!」
「殿下......「大学士范文程闻言认真了看了半天战场局势,脸上不由露出了凝重之色。
「恐怕......这白杆兵已经今非昔比了!」
「什么今非昔比......」洪太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只是这话他刚
问了一半,脑海中一下子就映出了当年浑河岸边的那一支精锐的身影,顿时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白杆兵,白杆兵,白杆兵不是全军覆没了吗!」他不由不耐烦的问道。
当年他还没有即位,带领他们参加战斗的还是老奴。
他们以绝对优势兵力硬撼白杆兵,结果不但被人反杀两三千人,亡其参将、游击三人。
万般无奈之下,老奴不得不重金悬赏明军炮手,以红衣大炮击之,方才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