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锦州城,战火早已经熄灭,然而城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就在这种肃杀的氛围下,一员员骁将在左右亲卫的护卫下鱼贯而入,不多时就来到了锦州城中的总兵府中。
“右翼左营副将祖克勇到!”
“后劲左营副将高勋到!”
“练兵营副将程继儒到!”
“骠骑营署营事都司丁志祥到!”
......
随着总兵府的门子一声声唱名,整个辽镇的军官先后来了七七八八。
“好,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正事开始吧!”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将,须发尽白,如同老黄忠一般的将领端坐在主座上开口道。
“当前形势母庸多言,大家想必心里都有数了,我等何去何从,还请大伙畅所欲言。”
“将军,我等懂得什么‘何去何从’?您只管说,我们只管听就是!”锦州城守营游击文章闻言不由连忙谄媚道。
“哎,说哪里话?老祖不过一介武夫,若非抚军大人死于王事,今日焉有祖某说话的余地?”黄忠似的那将领不由摇了摇头笑道。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辽东总兵祖大寿。
自从蓟辽督师袁崇焕被捕以后,这祖大寿便斩杀了后金奸细,一直窝在锦州前线,轻易不肯出营。
只是没想到这几年风云变幻,突然京师陷落,皇帝朱由检自缢煤山,辽东巡抚方一藻战死,独留他辽东总兵祖大寿坐守辽东。
“大帅,我辈武人只知忠君报国,不知其他。”祖大寿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声音洪亮的将领应道。
“以我之见,当尽起我辽镇精兵入关勤王,驱走‘顺贼’辅立新君,此诚周公尹尹之功也!”
祖大寿闻言仔细一看,却见接话之人正是“勇冠三军,孝闻九边”前锋右营副将吴三桂。
“好,此诚为一法!”祖大寿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
那祖大乐闻言却是急了,连忙开口道:“吴将军此话虽善,却无异于以卵击石。”
“昔日洪太率后金精兵一十六万入关,兵锋之盛,自古未之有也!然而,却一战身陨,主力损失泰半。”
“今我辽东兵虽盛,比之后金如何?”
“这倒是!”众人闻言不由议论纷纷道,“咱们辽镇上下,战守兵马满打满算不过五万之数,如何比得顺贼百万精兵?”
“要不,咱们投后金去!”就在这时,右翼左营副将祖克勇不由开口提议道。
“可拉倒吧!”祖克勇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摇头道,“如今洪太已死,后金国中形势动荡,又面临‘顺贼’威胁,亡国灭种亦在不远,我等岂可自寻死地?”
“这也不成,那也不中,你们说咋办?”祖克勇见大伙儿都不同意,不由恼羞成怒道。
“这......”吴三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据闻‘顺贼’占据京师以后,残暴不仁,拷掠文武百官,实非人君......”
“有人声称若我等能率大军抵达京师城下,定能一举破城......”
“这种话提都不该提!”祖大寿闻言摇了摇头,冷笑道,“这是分明拿咱们当枪耍,焉能信之?”
“报,山海总兵侯拱极派人来了!”就在众人举棋不定之际,突然有士卒高声汇报道。
“哦?侯拱极?快,快快有请!”原来这辽东镇固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明廷对其也不是没有防备之心。
故而在万历年间,明廷就在山海关一线设山海总兵一职。
一则作为辽东镇的腹地,二则也谨防辽东生变。
这祖大寿先前之所以犹豫不决,就是不知道山海总兵究竟是何态度。
如果他们要“入关”,而山海总兵偏不叫他“入关”,那岂不是只能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