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铁山丢了!”当张顺从东江镇的使者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大吃一惊。
铁山和宣州,与皮岛和身弥岛两地只有一水之隔。
铁山丢了,那么宣州也不会挺太久。
一旦铁山、宣州俱丢,那么皮岛和身弥岛都孤悬海上,几乎成了死棋。
“朝鲜国突然完全投降鞑子,朝鲜水师有截断我军后路之险,因此不得不退……”东江镇使者有几分底气不足的辩解道。
“这一次朝鲜水师派来多少艘战船、兵马?后金又派来多少战船兵马?你们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故而张顺对此避而不谈,直接挑出来重点来问。
“朝鲜这一次派来大小战船五十余艘,约莫有火铳手五千人。”那使者闻言连忙回答道。
“鞑子派来士卒约莫万余人,基本上没有战船。”
“我们……我们顶多还能坚持三个月,甚至可能三个月都坚持不了……”
“行吧,本王明白了,你且下去吧!”张顺闻言黑着脸,不由下达了逐客令。
“殿下,殿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东江镇上下六万余口,都等着你救命呐……”那使者闻言一愣,不由连忙扑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谁说本王不打算出兵了?”张顺闻言哭笑不得,却是没想到自己不高兴的表情让他误会了。
“那……那您这是答应了?”那使者闻言一愣,随即大喜道。
“兹事体大,须从长计议,你且回去等信儿吧!”不意张顺闻言摇了摇头,不说答应,也不说没答应。
“好,好,那小民静等殿下好消息!”那使者闻言,虽然难掩失望之色,依旧向张顺施了一礼道。
“殿下,事情不好办呐!”等那使者一走,不待张周田朱四女说话,红娘子反倒忧心忡忡的走出来道。
“是吧,不好办吧?”张顺嘿嘿一笑,进一步解释道,“仅朝鲜一处便派遣了五十余艘战船,虽然未必有我国战船犀利,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如今义军所谓的水师,其实基本上还是孱弱的天津水师。
除却正在改造的封舟战舰以及建造的新式鸟船以外,其实只有福船一艘,海沧船十一艘,沧山船二十一艘,拢共三十三艘战船。
然而,就这三十三艘战船,也不能全部出击,至少还要留一半,防御残明的登来水师。
这登来水师专门为针对后金而设,最盛时一度拥有“船一千三百五十余只”。
哪怕经过了登来之乱,登来水师损失不小,恐怕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天津水师所能碰瓷。
如今义军在大沽口的建设初具规模,若是不早做防备,为其所毁,岂不是一番心血尽付东流?
所以,后金赶这个时候对东江镇动武,确实是给义军出了一个难题。
“哦?看殿下如此说,莫非是胸有成竹了?”红娘子惊奇的看了张顺一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知我者,娘子也!”张顺嘿嘿一笑,竟默认了红娘子的言辞。
“那想必殿下定是准备援助东江了,只是这船从何来?”红娘子不由好奇道,“难道殿下还想行险不成?”
“行险?”张顺摇了摇头笑道,“如今本王什么身份地位,岂会如当初起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