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就在张胖子一干人和白登庸部在登州城内厮杀之际,柏永福、刘副将和吴参将三人也正和明军厮杀的厉害。
特别是双方手里有船,船上有炮。
在狭小的“小海”里,避无可避,双方只能近乎面对面的对轰,导致战争变得激烈而残酷。
伴随着一阵炮声响过,突然有人大喊道:“吴参将没了,吴参将没了!”
那柏永福闻言一愣,不由连忙扭头看去,却正见吴参将的坐舰已经千疮百孔,倾斜着几欲沉默。
他不由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原来这吴参将官职虽小,在登来镇的位置却非同一般。
他手底下不仅有四百五十精兵,更是山阴吴氏在登来的代表。
凡山东财货,无不经其千针引线,“售”往辽东。
今此人一死,整个登来镇怕是再也没有了抓手。
“什么,吴参将没了!”陈洪范闻言一愣,不由连忙看向身边的赞画吴廷忠。
“不妨事,虽然有些麻烦,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吴廷忠摇了摇头,一副澹然的模样回答道。
别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底也在滴血。
原来这吴氏自“东宁镇抚”吴大斌以来,便开辟了辽东贸易路线。
随后老奴兴兵于辽东,局势动荡,吴氏携登来诸文臣武将获利颇丰,然死难者亦不计其数。
不曾想,今日又多了一个“吴参将”。
“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登来,然后再奢谈其他!”吴延忠不由提醒道。
“哦,这倒也是!”陈洪范想了想原本获利颇丰的“海贸”,如今几乎门可罗雀,不由点了点道。
“准备跳帮夺船,老子一定要把这些几个‘贰臣贼子’,扒皮抽筋不可!”
副使黄孙茂手里只剩百余十艘,千余士卒,如今又被水门截成两段,只有约莫半数进入到“小海”中。
而陈洪范手里还有二百艘船,千五百士卒,自然不惧他多少。
经过双方一阵乱打乱轰,船只已经损毁了不少。
若是再这般损毁下去,恐怕他这个沿海总兵要变成了“沿岸总兵”,再也无船可用。
无船可用倒不可怕,可怕的彻底失去了“贸易权”,那么久全完了。
随着陈洪范一声令下,果然有二三百精锐乘坐二三十艘小船,向已经损毁严重的柏永福、刘副将一干人等的座船赶去。
“开炮,开炮!”柏永福这个时候早已经后悔莫及,惜乎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他只能硬着头皮顽抗到底。
他的座船是一艘二百料的战船,除了两门五百斤红夷炮以外,大量配备了大将军炮、弗朗机、百子铳等火器。
眼见明军士卒蜂拥而至,然后用铁钩勾住船帮,此起彼伏的往上攀爬,他便拿出了明军的看家绝技——霰弹法。
无论是弗朗机炮,还是百子铳,威力都稍逊红夷炮、大将军炮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