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喜欢哪里?上海,或许成都?”
“怎么?”庄理斜睨过去,看见街巷暗而浓郁的蓝色的、红色的、玫红的灯光掠过男人的脸庞。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纯粹、有力,会旷日持久吗?
她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叶辞手下也稍稍用了一分力,像某种回应,“我们小理什么都有了,还差什么,嗯房子。你喜欢哪里?”
庄理垂眸掩饰慌乱,“你乱说什么。”
“我哪儿乱说了?”
“那我去别的地方,你怎么办?”
叶辞一顿,“对啊,我怎么办。所以小理,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好不好?”
“我现在不就在这里吗?”
叶辞沉默着,沉默着,笑了一声。
蓦地,庄理被拦腰打横抱起来,“喂!”
叶辞不管不顾抱着庄理往前跑,经过街口,他让人落地,微喘着气。
“你以为你还年轻?”
“我年轻啊!但我确实得练一练了,年后就去。”他说着,转身让庄理骑到背上来。
“别啊……”
“快上来。”
“怎么跟小孩似的。”
庄理无奈地伏上去,叶辞一把将人背起来,却是没再快跑,慢悠悠地走着。
“叶辞。”
“嗯?”
“叶辞。”
“说。”
“就想叫叫你。”庄理环住叶辞的脖颈,“叶辞。”
“我名字有这么好听么?”
“好听,比我的好听。”
叶辞想起似的说:“庄晓丽。”
庄理猛地往叶辞肩头锤了一记,叶辞故作趔趄,在庄理慌张之际直起身来,大笑不止。
“你好烦……”庄理哼声。
“什么时候带我回你老家,看看什么样的地方能长出我们小理这样的妙人儿。”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可正经了,你们那儿见岳父岳母得做什么?拎红鸭蛋——是不是太有年代感了?”
“叶辞!你再说我生气了。”
“我爱上一道疤痕,我爱上一盏灯,”叶辞忽然哼唱起歌儿来,“我爱倾听转动的秒针,不爱其他传闻,我爱的比脸色还单纯……”
庄理叹息,也应和唱起来,“我只爱陌生人……”
他们走遍大街小巷,进入林区,眺望雪山,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中相视而笑。
他们接吻,从飞机上到车座里,最后倒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莲蓬头的水流迷蒙感官。
他们不在北京,不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处。
末日前不再有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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