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都好,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庄理顿了顿,又说,“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有些……你不方便的事情,可以让我来做。”
“比如?”叶辞弯起唇角,却是自嘲。
庄理望着男人结实的背影,缓缓说:“不好的事情,不安全的事情,脏的事情。我在美国还是有一些朋友的,做金融、资产信托等等;大部分资料我也看得懂,能做。”
“我不是不需要你——”
“我明白,你不想让我卷入麻烦。”庄理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男人的腰,“我们是一张床上的,就是一条路上的,我不想再和你走散了。”
好半晌,叶辞没想好说什么。听见手机铃声,他说:“帮我拿下电话。”
庄理去客厅拿来手机,说孟童打来的。叶辞让庄理接听,放在他耳边。
只听了一句话,叶辞不管手上还有泡沫就握住了手机。
“什么时候的事?”叶辞问。
刹那间,叶辞脸色煞白。庄理跟着紧张起来。
“好。”叶辞近乎机械地放下手,电话过了两秒才由那边挂断。
“怎么了?”
“小理。”叶辞怔怔地,抚住庄理手臂,手指收拢勾住衣衫褶皱。
“叶辞……”
“清晖没了。”
庄理脑子嗡嗡的,瞬间蹿起浑身鸡皮疙瘩。
叶辞蹙眉,定了定神,看着庄理说:“清晖……清晖他吞枪自尽,没救得过来。”
一宿没合眼,庄理看着叶辞接打了好多电话。早上五点钟,北京还沉睡在蒙蒙雾色中,张秘书送来黑色西服,叶辞换上,也让庄理换了黑色的衣衫,坐车前往灵堂。
“警方确定了是……”庄理也知道这话不合时宜,可葬礼事宜来得如此迅速,难免心里堵得慌。
“孟童下午联系不上清晖,去他山上别墅找人,这才发现的。监控显示他昨晚进去了就没出来,除了孟童没人进出。那山上,也没什么人,听不到声儿。”叶辞声音发涩,“费家也不想声张。”
所有的记忆涌现,压得他快要窒息。
庄理紧紧握住叶辞的手,无论什么安慰之语都是那么苍白,她不知怎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他们是发小,生意也好,酒局、女人也好,都是一起玩过来的。叶辞那幽深不可探测的内心,周围朋友里只有费清晖能触碰一二。
叶辞好似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外界力量,可一定程度上,费清晖就是他精神支柱的一部分。
偏生,在叶辞身陷囹圄之际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空荡荡的马路,仿佛被不幸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