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庄理佯装镇静。
她认为自己是个坏女孩,可也没想要破坏一个有女儿的父亲的婚姻,所以听叶辞下一句话的重心是万克让,她比接听电话前一刻更加纷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随即觉得自己可笑,凭什么认为叶先生深夜来电就是意有所指,之前的还不够教训?未免自视甚高。
叶辞说阿让不得已不告而别,这才想尽办法联络到他,拜托他转告她——
“很想你。”他说。
庄理呼吸滞了一下,说:“真是不好意思,劳烦您帮我们传话。谢谢。”
“你没有什么想对他讲的吗?”叶辞恢复漫不经心的语调。
庄理抿了抿唇,思忖道:“……烦请您告诉他,我也是。”
“你也是?”
他的声音就像一缕雾一样萦绕她耳廓,很痒。
“嗯。”庄理静默片刻,“叶先生,也许这很不妥,可是我——”
“你想去温哥华找他?”
他的打断令人堂皇,庄理愣住了,“不是的。”
意识到这种话说出口就显得她对阿让的情感很淡薄,她解释说,“办理签证会耽误一些时间,可以的话我想先和阿让通话。明明,明明昨晚还在说话,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小庄很苦恼吧。”叶辞也有些苦恼似的说,“我也不敢相信这种事是我的家人做出来的,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古板,对你们毫无尊重。”
“难道他……不会回来了吗?”庄理握住手机,对自己莫名产生的紧张感到无解。
她舍不得阿让和分开不是因为利益吗?没了万克让,还有李克让、王克让,她有大把时间去认识新的人。
“阿让还要念书,以为把你们暂时分开就能分开只是他父母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讲是吗?”
庄理被安抚了些许,说:“叶先生,请问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和万太太道歉吗?实际上婚礼那天,万太太找到我,我讲了很不客气的话……阿让为我做的那些事可能的确不合宜,让父母担心很正常。”
叶辞对女孩忽然的诚实感到意外,笑了,“你认为道歉很有效?”
“除此之外我,”庄理抿了抿唇,“叶先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有一点可能。”
“去温哥华吧。”
换作万克让一定会主动奔赴温哥华,证明他们的感情是不可能被父母意愿所阻挡的。
庄理稀里糊涂答应了。
翻找证件的时候,庄理愈想愈觉得诡异,叶先生有这么多时间管闲事吗?但也不能完全说是闲事,毕竟是亲近的侄子……
事件发展教人无法把控。
*
昏暗房间里,男人穿长裤坐在窗前沙发椅上。手机不知撇哪里去了,发梢仍在滴水珠。从肩窝锁骨滑落,滑向因弓背姿势而微微隆起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