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慧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在手心无法动弹,她不敢用力,只好忍耐住。
“王爷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淮安王说:“自从小玉进府,本王许久不曾这样与你安静相处,仔细想来,竟是好几个月没好好说过话,前几日你还被小玉身边的丫头排喧了是不是?”
云雅慧低头,整个人松弛下来,语气也变得冷静:“奴婢向来不在意这些,不会得势猖狂也不怕人得势猖狂,王爷和玉夫人朝夕相处是理所应当,奴婢很高兴王爷终于有了解闷高兴的去处,为何会后悔?王爷对奴婢很好,奴婢也希望王爷能过得越来越好。”
淮安王定定看她一眼,松开了手。
这些日子他一边和新的侍妾你侬我侬,一边也在观察云雅慧,一开始看到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日日沉醉书中心里别提多憋闷难受,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冷落着她,一有空就去找新的侍妾,身边伺候的人也成了锦云带出来的徒弟,以至于别人还以为锦云已经失宠。
往年过年,不用主子赏赐,就有人以此名义给各房大丫头们做新衣裳,今年云雅慧只有普通侍女的份例,就是有人猜测他的心意行的事。
但淮安王观察了很久等了很久,见云雅慧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日日兢兢业业做着本职工作,剩余时间如痴如醉地看着书,便知道她真的没打算成为他的人。
最初的憋闷气恼早就过了,淮安王的情绪也在这几个月的消耗中平静下来。如今得到云雅慧确定的回答,他也就心塞了一瞬而已,反而有种果然如此,如此也好的感觉。
新的侍妾小玉得宠一段时间,身边的侍女就猖狂地连锦云这样的王爷侍女都敢排喧,淮安王对小玉有些失望,相比之下,他更欣赏云雅慧这样不为浮华所动的心境。
淮安王退开,面色冷淡地坐到一边喝茶,让云雅慧继续画。
云雅慧随便画了一张,上前谢恩。
淮安王挥手让她下去。
云雅慧一边离开,一边松了一口气。
淮安王是个清高的人,也有文人的浪漫情怀,他在男女之事上不太会强迫人,喜欢你情我愿,如今这样的态度,说明是放弃了此前和原主之间的暧昧。
云雅慧把衣服的款式送到王和那边,又去别处逛了逛消磨了一点时间,快到午膳时才回到正院进屋伺候。
淮安王看了她一眼,脸上的不悦冷淡已经没有了,但也没和她说话,默认了她的伺候。
待到午膳后,一个在窗边榻上看书,一个坐在小矮凳上做女红,两人一片静默。
云雅慧主动开口,拿着做好的袖袋递给淮安王:“王爷您试试这个袖袋?”
淮安王接过,刚准备试,发现其中有新的关窍,惊讶:“你缝了几个暗袋?”
云雅慧翻出内侧解释:“一共三个,可放不同的东西,奴婢还缝了一种按扣,只要这要一拉,这个暗袋里的东西就会被锁住,绝对不会掉落丢失。”
淮安王看得新奇,翻来覆去试了好几次,满意不已,当即就用上了,笑着看过来:“不错,你这手越来越巧了。”
云雅慧低头笑:“王爷不嫌弃就好。”
淮安王轻笑一声,问:“最近书看到哪里了?”
云雅慧一边收拾绣箩一边答:“前几天去找书,看到一本《百草集》觉得挺有意思的,正在看。”
淮安王:“这是医书啊,你对这个感兴趣?”
云雅慧说:“看着书中对百草的解说挺有意思的,原来我们日常接触的那么多植物都有各自的药性,而且有的相冲有的相合,往常做药膳一知半解的东西,在书里都找到了答案。”
淮安王“哦”了一声:“做药膳你可以看前朝御医刘仲谋的《药膳集》,那书更详尽,我记得书斋里也有。”
云雅慧笑着应:“好,奴婢看完这本书就去看药膳,回头学会了给王爷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