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白爽朗地笑:“不要叫我恩公了,我肯定比你大,你叫我江大哥便可。”
陆无衣从善如流,改了称呼。
“那,你知道我外祖家……怎么样了吗?可有被牵连?”
江知白脸色就有些微妙了。
陆无衣若有所感。
江知白的犹豫极其短暂,下一秒就与她说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你外祖家已经和陆家切割了,嵩山派声明自己同样遭六桥山庄所骗,痛心疾首表示魔教众人以及和魔教勾结的人都应该人人诛之。”
陆无衣心头闪过剧烈的难过,面上却一片平静。
江知白多看了她几眼,确定她的确情绪平静,这才放松了神情。
陆无衣突然问:“你为何救我,所有人都说六桥山庄勾结魔教,你不信?”
江知白笑了一下:“我自然是不信的。”
陆无衣:“为何?”
江知白点点自己的脑袋:“我有脑子啊。”
陆无衣起初以为江知白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白,可能心底比较良善所以救了他,但慢慢接触下来,却觉得这人偶尔会出乎意料,和外表并不完全一致。做事果断干脆,也不人云亦云,不像个老好人,倒是个有主见的。
这样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她不敢完全信任,目前又全依赖着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自己拖累了人,一日挨一日地过着,认真用药好好休息,拼命努力希望早点好起来。
江知白却仿佛十分有耐心,这天字一号房几乎被他包下来当成了自己家,每日拿着一管箫一身白衣出门,到了陆无衣用药时间就准时准点回来,或给她喂药,或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处理外伤的时候,难免要解开陆无衣的衣裳,陆无衣一脸平静,甚至垂着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江知白却有些手抖,忍了忍,没忍住。
“你闭眼。”
陆无衣:“?”
江知白拉着一角纱布:“闭眼,不然我保不准用错药。”
陆无衣:“你是个大夫。”
江知白抬眼用上目线看着她,极其无辜:“我不是啊,我只是略懂医术,你是我第一个救的人。我以前只给自己和养的小狗上过药。”
陆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