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冬青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倔强地擦了擦眼睛:“可也没有人敢安慰我。因为我是皇帝,他们害怕靠近我,害怕我杀了他们的头。那个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只有何绥,只有他陪在我身边!”
李晏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的那一份势在必得,也在陈冬青的这一番话里支离破碎。
原来,终究是错过了。
他想了想,抱起了陈冬青铺在床中,将床一分为二的被子。
陈冬青握紧了拳。
难道这个人这样不知好歹,竟然还想着今晚的事情?
那自己就只能冒着被系统提醒到死的危险,将他先给废了。
怎料,李晏寅抱着那被子,铺在了地上。
他道:“陛下,您睡吧。”
外头的宫人,早已被陈冬青摒退,现在李晏寅躺在地上,也不会有人知晓。
陈冬青抱过另一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确实应该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尤其容易疲惫,与她之前的情况都不大一样。她需要休息。
李晏寅似乎是有些功夫的,他将手一招,室内的烛火便只留了距离床最远的一盏。
那烛光柔和,既不影响睡眠,又能存留一丝光芒。
不得不说,李晏寅对皇帝,还是颇有几分关心的。
黑暗里,陈冬青将要睡着之际,听得李晏寅闷闷的几声:“陛下,我会比他更好的。一定会的。”
陈冬青睡死了。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陈冬青就被窗外的鸟给吵醒。
她睁眼,瞧着自己头顶的红色床帐,想起来自己昨天成亲了。
成亲的对象,至今还睡在地上。
在宫女进屋唤她起身之前,她得将李晏寅给叫起床。不然被人发现他们分床,恐怕会招惹闲话。
陈冬青掀开帘子,刚想要将李晏寅叫醒,却看见地上李晏寅睡得满地打滚。
可怜这个孩子,大概是没有睡过这样大的床。
陈冬青一脚将他踹醒:“起来了!”
李晏寅这才揉揉眼,松开自己手里抱着的被子:“嗯?”
他大概还当是睡在自己家。
陈冬青‘噗呲’一声笑了出去。
自然是嘲笑。
李晏寅这才回神,瞧见现在自己所处的状态,陡然红了脸。
他慌乱道:“陛下......”
“不用再说。”陈冬青极力忍着笑,“待会陪朕一起用个早膳,朕还需要去上朝。”
李晏寅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他忙跪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理好,又将被子踢开,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低头去摆弄自己的衣带。
摆弄了半天,他才想起来,他原本是该去帮陈冬青穿衣服的。
不过,他连他自己的衣服都穿不来,怎么去帮陈冬青更衣?
他一直都是作为李家接班人来培养的,压根就没有学习要怎么伺候人啊!
李晏寅求助般的,看向了陈冬青。
陈冬青很是愉悦,唤了一声,顺带将地上的被子扔上了床:“来人,更衣!”
立刻外头待命的宫女推门进来,取陈冬青今早要穿的龙袍,仔仔细细替她整理好衣物。
顺带着,替李晏寅将衣服给穿好了。
用过早膳后,时间还早。为了之前在李晏寅那里的那套说词更圆满一些,陈冬青离开李晏寅的泰夕宫后,径直去了何绥的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