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能力。他想要杀掉陈冬青,也得先有这个手段才行。
不过,另一点却很受她的关注。
“天象有异?”陈冬青问,“什么天象有异?”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打不开的匣子也许会有关联。
“是宿星。”何绥解释道,“这几日,它会同水星连成一线,遮挡住月亮。”
是么?
陈冬青对于天象不甚了解,却也知道何绥说的这种现象。
多半是几个星球公转连成一条线,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古人不知道这些道理,会觉得这种天象是不祥征兆。
说白了,就像是月食想成天狗吃月亮,日食想成天狗是太阳罢了。
如果真是天狗作祟,那它其实还挺忙的。
“陛下,这实在不详。”何绥道,“我并不是不喜欢花无牙此人,事实上,他很好相处,只是流言多了,对您,对他,都很不妥。”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陈冬青反问他。
何绥大概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几乎脱口而出:“您可以让他去别庄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他们自然就会忘记,您也就能将他带回来了。”
不错。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能不能记得花无牙,还得两说。
“朕再想想。”
陈冬青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死。
“你说,刚才的星象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后日夜间。”
那也不太远了。
陈冬青想,自己还有机会着手准备,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陛下。”何绥看着陈冬青心不在焉,再度高声,“陛下,劳烦您听臣一言!”
他很适合当文臣,陈冬青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
要是自己的做法再出格一些,恐怕何绥就是那些用头撞柱子的文臣。
不过李晏寅就不同了。
“藤椒,你觉得何绥的提议如何?”
她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多此一举。
因为既然李晏寅是和何绥一起来的,那就证明他的想法和何绥的是一样的。
可陈冬青偏偏要问他。
李晏寅异常为难。
他张嘴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寅!”何绥催他。
李晏寅这才开口:“送去别庄其实还是很好的,陛下您可以常去看。”
何绥恨不得掐死他。
这种说法,还不如不说话!
“不过还是别去了。”李晏寅又道,“挺没意思的。”
陈冬青扬眉:“怎么个没意思法?”
“被困在宫里,挺没有意思的。”李晏寅道,“陛下,您要是不喜欢我们,就让我们出宫去罢。”
一直留在宫中,不仅没有事情可做,反倒将自己养成了深宫怨妇。
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宫外一展宏图。
他们进宫,原本就不是为了服侍皇帝。
他们想要的,是有更接近权利的地位,想要的,是能够有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机会。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很不愉快。
何绥抿唇,难得没有阻止他。
“会有机会的。”陈冬青道,“你们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