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开在这里!
三个人怎么劝也没有劝住温蓉蓉,最后整个兰庭院的妖奴,包括之前安排在这院中的半妖山阳和山阴,都被轮流叫进了屋子。
温蓉蓉咬咬牙狠狠心,忍着恶心又给自己划了两刀,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觉得自己失血过多。
红烟及时扶住她,还以为她是损伤了心神,急得快要现原形了,温蓉蓉却摆摆手,说,“无碍的,就是见血有点恶心。”
但她还是忍着恶心,亲自沾着那些妖奴身上接到碗里混合在一起的血,认认真真的在自己的手臂上画驭灵契。
一次性结契太多了,屋子里瞬间亮起了刺目的赤金色光芒,所有妖奴震惊不已,而这些自他们身上浮起的妖纹,争先恐后地环绕着温蓉蓉,这一次因为手臂的地方太有限了,开始胡乱朝着她身体里钻入。
温蓉蓉头晕目眩,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像是个浑身长眼儿的蜂窝煤精,到处都是孔洞。
身体里痒得像是爬满了虫蚁,自她的四肢百骸,一齐爬向心脏处。
她按住了心脏,自己看不到自己身上浮现后又隐匿的妖纹,不过没有用很久,她又缓过来了。
对着屋内的妖奴都生出了莫名的亲近之心,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心神被损伤。
温蓉蓉心中狂喜。
她有数不清的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她要试试这金手指的极限在哪里!
红烟和一屋子叽叽喳喳大惊小怪的妖奴都炸了,一时间屋内议论声和惊叹声几乎要掀开房顶。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隔绝在了兰庭院之外,无人知道这一夜,兰庭院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温蓉蓉轻声道,“别惊讶,别对任何人胡说,从今往后跟着我,我会待你们好,但是若有人敢背弃于我。”
温蓉蓉用一种温柔的完全不狠厉的语气,说出她在这个世界活过来之后的唯一依据霸气四溢的话,“杀无赦。”
妖奴们齐齐对她行礼,山阳偷偷的看向她,神色复杂,不知是为她担忧亦或者高兴。
温蓉蓉深吸一口气,把妖奴们都打发出去之后,还是只留下了红烟和竹叶。
她洗漱好坐在床上,今天格外地疲惫,红烟小心看着她,生怕她突然出意外,但是温蓉蓉知道,她的疲惫是被她自己给吓的。
出了好多血呢,手臂上虽然包扎了,但是她害怕,怕破伤风……连晚上惯常的加餐甜羹都没有喝,就想睡觉了。
“红烟我问你,”温蓉蓉还是不放心,再三确认道,“成为我的妖奴之后,真的不会背叛我吗?”
红烟摇头,“不会,隐匿入小姐体内的那些妖纹,便是妖族神魂的一部分。”
“神魂都在小姐的手里捏着,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红烟担忧地拉住了温蓉蓉的手,半跪在温蓉蓉的面前,“那些妖奴的神魂没入体内,小姐真的没有感觉到不适吗?”
一个人族怎么可能同时容纳属于那么多妖族的部分神魂,这些神魂都是带着记忆和各种情绪的,怎么会一丁点影响都没有呢?
这太离奇了。
温蓉蓉却摇头,“没有,”她坐在床边,脚在竹叶的怀中,竹叶给她揉捏着。
她捏了捏红烟的脸蛋,“就是觉得你们更加亲近,就像……嗯,变成了我的一部分一样。”
红烟松口气的同时,又劝阻,“小姐莫要再贪图新鲜尝试了,免得反噬来得太重,伤及魂魄。”
她抓着温蓉蓉的手,先前她是绝不会做这种过于亲近大胆的僭越行为的,但是现在忍不住。
自从温蓉蓉在虚罗门灵器店的前面救下半妖山阳的那一刻开始,红烟就处于震惊与纠结的状态。
直到温蓉蓉去了奴隶市,对其中的惨状触动非常,吓成那样还不忘救人,红烟便发誓无论她表现出哪里异样,无论她是不是夺舍,也绝不告诉第二个人。
但是现在,她半跪在地,拉着温蓉蓉的手,由衷地说,“小姐……你不要变。”
红烟说,“就像现在这样,不要变。”不要变回去。
“红烟能为你死。”红烟信誓旦旦。
人族很重誓言,妖族更重,这样的誓言,在某种程度上,比致命的驭灵契还要重。
只是温蓉蓉不知道,她被红烟突然的肉麻搞的耳热,捏了她的脸蛋掐了掐,“我肯定要变啊。”
红烟表情一怔,温蓉蓉想起她的本体,现在不觉得害怕了,只觉得可爱。
她说,“女大十八变,我还要长个呢,我要长得像林仙那么高,不对,比她还高!”
“女孩子,就是要高挑才好看,”
温蓉蓉说着,打了个哈欠,“你们就在这屋子里守夜吧,灵力充裕的地方对妖族有好处吧……别出去了。”
温蓉蓉打着哈欠撂下了床幔,钻进被子里拱了拱,一会儿就睡着了。
竹叶和红烟却还回不过神,在伴着温蓉蓉平缓呼吸的屋子里,轻声细语地聊了很久。
温蓉蓉一夜迷迷糊糊的,睡得不太好,全是梦,一会飞天一会儿遁地,一会儿急奔一会儿逃命,一会疼得要死,一会儿又难受得要疯。
全都不是属于她的情绪,而是来自那些妖奴。
只不过睁开眼,这些梦境就都如同一阵风,很快散去。
她精神抖擞地起来,觉得自己不像是失眠多梦的一晚上,而像是注射/了两大管子肾上腺素,所有状态开到极限。
觉得自己屁股底下按个弹簧,她就能上天摘星星了。
带着这种走路脚发飘,头顶上的玉冠和发簪都跟着直蹦跶的状态,她去了太阿堂吃饭,一顿饭喝了笑老婆尿似的,把她母亲柯灵雁和二哥温正玉笑得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