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赵涵早已在客厅等着他，一连几天的严重失眠让她眼下有些青影。
“都交代过天歌了？”赵涵开口问。
“嗯。”
“我明天不方便出席，你自己把握节奏。”
赵涵是云城的审判长，避嫌还是需要的
“我爸呢？”沈天越问。
赵涵皱了眉：“我不清楚。”
赵涵和沈燃几十年夫妻，到如今，维护这段婚姻关系的，更多的是彼此的名声和共同的利益。
一个是云城A大校长，一个是云城检察院的审判长，这样才是一个高知家庭应有的配置。
沈天越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似在嘲讽：“妈，你真的就那么有信心吗？”
赵涵站了起来，走到沈天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记得跟天歌说，我在家等她回来。”
凭着沈家在律政界的关系，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就算是买凶shā • rén可以判无罪，盗窃商业机密也不会是小罪名。”
赵涵揉了一下额头，脸上的笑还算轻松：“从他们提交给我的案宗看来，盗窃商业机密是陆达单方面的报案，证据并不充分，所以买凶shā • rén才是关键，妈对你有信心。”
所以盗窃商业机密，真的只是沈天苌随意找的一个由头，目的是阻止沈天歌去耳城而已吗？
从检方提供的相关证据上看，确实是这样的。
赵涵见沈天越又要出去，又开口将他叫住：“天越，今天歇在家里吧，你的衣服都脏了。”
这几个月以来，沈天越回沈宅的的次数可以说屈指可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宅对于沈天越来说就像是一个临时住所的存在，偶尔回来，也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嗯，好。”
赵涵和他说完话，起身离开了客厅。
沈天越也转身要上楼。
但才走到楼梯口，他脚步却顿住，直到赵涵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
沈天越转身，抬步走向佣人房间的方向，那也是沈天苌原来的房间。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内空空如也，早在沈天苌离开的第二天，这个房间就王小兰叫人进来清理过。
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房间也显得很比逼仄，沈天越高大的身躯站在房间里，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儿童房，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是沈宅的佣人房里，位置最差的一间。
这样简陋的环境，对于患有严重洁癖沈天越来说连十分钟都难以耐受，更别说像沈天苌一样一住就是好十几年。
但现在，沈天越就那样在房间里站着，好久好久。
一直到门口有佣人走过，佣人也被立在房间中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
沈天越转过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提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