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越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天羽。”
没有听到应答声，沈天越正想要准备站起来。
“大哥。”
房间的走廊出忽然传来沈天羽的声音。
沈天越松了一口气：“怎么不开灯？”
“大哥不也没开吗？”沈天羽走到客厅。
沈天越揉了揉额头：“天羽，吃过晚饭了吗？”
“大哥，我爸被判了多久？”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话，让沈天越有些不舒服，他站了起来，走到开关处伸手将灯打开。
沈天羽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站在房间门口，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一蹶不振这个词，似乎成了形容沈天羽最贴切的词。
“一审是三年。”
沈天羽脸上忽然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我爸是不是要提起上诉？你会继续替他辩护吗？”
沈天越皱着应了一声：“嗯。”
“别再替我爸辩护了。”
沈天越眉心微蹙，眼底也有些些许怒意：“你不是最想让我救你爸出来吗？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沈天羽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嗯，虽然方式极端了点，不过还挺值得的。”
“什么意思？”沈天越开口道。
“如果不是割腕，又怎么能让你替我爸辩护呢？”
沈天越死死的盯着她，虽然只她知道沈天羽是故意的，但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心里还是气得发怄。
“大哥，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妈已经去世了”沈天羽挑眉淡淡开口道。
沈天越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什么时候？”
“在我爸被抓之前，她拿着结婚证，死而无憾……”
没等沈天越回答，沈天羽又开了口：“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我爸出来，让他下去陪着我妈，我想让他死！”
沈天越心里发寒：“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替给他辩护。”
沈天羽抬眸看着他，脸上的弧度更大，但在她身上那件红色的连衣裙衬托下，瘦削的脸颊却像鬼魅一般。
“因为我也想让你尝到被亲人背叛的痛苦！”
沈天越紧抿着唇：“你觉得我背叛了你？”
“在你们把我和我妈扫地出门的时候，在你不择手段也要救沈天歌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妹妹了。在你眼里，大伯的话才是最重要的，沈天歌才是最重要的，你和他们一样，从来都看不起我妈，甚至连我，也只是我爸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误，但是大哥你知道吗，你们都说我妈用心机设计了我爸生下我然后攀上沈家，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妈从来在乎的，都是我爸而已，她就是一个愚蠢到死的女人，明明第一次就是被我爸强迫了，但是她还犯贱的爱上了我爸，为了待在沈家，待在我爸身边，她用尽了心机，到头来，得到也只不过是那一纸毫无用处的婚书！”
沈天越面上毫无波澜：“我替二叔辩护的通告已经发出去，不可能更改了。”
现在云城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结果，而他已经无可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