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骏桀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夹雪。
云城不比暖城,暖城是暖冬,而云城的冬天却是刺骨冷,雨水混着雪粒子落在脸上,砸的皮肤生疼。
裴骏桀走到自己的车旁,才刚拉开车门。
“裴先生。”
裴骏桀转头看去,是陈紫墨。
陈紫墨似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的西装外罩着长过膝盖的厚呢大衣,手上戴着一副羊羔戎内里的黑色皮手套,正撑着伞站在离裴骏桀不远的地方。
“陈先生有何贵干?”裴骏桀面色不善。
对于陈泊轩的儿子,他实在是没办法给什么好脸色,上次去陈府参加陈紫染的生日会,几乎已经是他能忍耐的极限。
陈紫墨嘴角挑起一抹笑,绅士一如往常:“因为需要告知裴先生当年尹氏集团破产以及你父亲去世的一些内情,所以只能占用你的一些时间。”
裴骏桀冷笑:“如果不是陈泊轩的举报,尹氏集团最后怎么会走到末路,这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难不成你们还真想了什么办法为自己开脱?”
陈紫墨轻挑眉心,用着轻薄淡漠的语气:“有的时候上帝不让人知道真相,是因为有些人需要仇恨才能活着,上帝怜爱自己的每个孩子,所以选择了让他们活在谎言里,裴先生,你是一个被上帝的眷顾的孩子。”
陈紫墨说完话便转了身。
“等等!”裴骏桀却张了口。
陈紫墨嘴角挑起一抹笑,被上帝眷顾的孩子,终究是不能一直靠谎言而活。
-----
病房里。
陈紫染坐在牀边。
刚刚和裴骏桀说的那些话,就是这几天以来,她仔细思虑的结果。
也许她该感谢盛岚,让她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沈天苌的那些过往,没有一个地方不让她感到心疼,而治愈心疼的办法,就是只有一个,就是要一直做她的朋友,直到她们牙齿掉光走不动路那么长。
陈紫染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沈天苌的电话。
响了好久,却没有人接。
陈紫染想起之前她让她走的情景。
如果是自己,也会伤心生气吧,毕竟,那个时候,她真的有些失去了理智。
陈紫染叹了一口气,失落的把电话挂断。
但还没放下,手机却发出了震动,沈天苌打了回来。
陈紫染看着屏幕,心里忽然就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