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凉身子一僵,心口上好似被人挖去了一大块似的,成倍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果然,你只是楼夜渊!”苏陌凉嘴角忽的扯起自嘲的冷笑,她竟然还盼着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君颢苍的影子,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愚蠢。
她早就应该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是恨还是爱,心里装着的永远只有云浅歌,再也没有她苏陌凉半点的位置!
想着,苏陌凉鼓起了所有勇气,施展了全部的理智,强行扳开他的手。
可哪知道,楼夜渊似被她剧烈的反抗刺激到了,竟猛地睁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气息很弱,可力量却很强,禁锢得苏陌凉动弹不得,只有满脸惊骇的瞪大双眼,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湛蓝迷人的美眸,浸润着湿意,好似深海中的珍珠,闪烁着干净纯粹的光芒。
利剑劈开似的眉,凌厉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英俊和尊贵,仿佛轻轻一蹙便能轻而易举的碾碎女人的心。
嘴唇虽然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但却绝美得仿佛没有上色的花瓣,此刻轻抿着在苏陌凉的眼中无限放大。
精致挺秀的鼻子,近距离的向她面颊喷洒着温热又暧昧的气息,更似有无形的绳索,每一下都牵动着她的心脏随之起伏,剧烈到苏陌凉自己都能听到胸腔里快要扑出来的心跳,
但苏陌凉引以为傲的情绪能力在这里得到了有效的发挥,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楼夜渊神色恍惚,十有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她不禁冷冷勾唇,用楼夜渊曾经用过的话术,讽刺道,“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仇人,你怕是抱错——”
然她话未说完,楼夜渊便是恼羞成怒的吻了上去,近乎粗暴的堵住她的嘴巴,让她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苏陌凉惊住了,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榻上,竟连本该有的反抗都忘在了九霄云外。
她怒目圆睁的承受着他的攻城略地,感受着汹涌而来的久违的悸动和热情,浑身的僵硬如潮水一般逐渐退却。
慢慢的,她好似要溺死在这汪洋大海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这种感觉却让她沉迷,让她不舍,让她无法自拔。
因为这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抱着君颢苍的身体,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热情——
但是,这不是君颢苍!!!
他是楼夜渊,是把她当做云浅歌的楼夜渊!
苏陌凉忽的清醒过来,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你病糊涂了,好生养病!”
说罢,苏陌凉翻身而起,逃似的溜出了魔煞殿。
被推到在榻的楼夜渊,眼角缓缓划过一道泪痕,讽刺的声音飘扬在空旷的大殿里更添凄冷,“我倒想糊涂——”
病糊涂了,他便可以追随本心,不被心里的障碍所累!
病糊涂了,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直面自己的感情,宣泄内心的苦闷。
奈何,糊涂对他来说,也是一场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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