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墉城本来就是为了关押犯人而建的,这里不仅有地牢,而且地牢面积还相当大,不过现在已经关了许多人,绝大多数都是高阳王府的人。
他们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就像是快下被人下锅的死狗一样,麻木的坐在监牢的墙角,一言不发,如同行尸走肉。
元玉仪看着曾经熟悉的亲人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怖,她忍不住紧紧拽着刘益守的大手,生怕对方走快了将她丢在这里一样。
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刘益守看到元雍似乎正面对着墙壁低语着什么。两个亲兵打开门后,站在监牢外,并不离去,似乎想听听刘益守想说什么。
“爹!你怎么了呀!”
元玉仪看到元雍蓬头垢面的,激动的跑过去,抱着元雍痛哭!
“人家叙旧,我们就不必在这里看着了吧,来来来,我随你们一同出去。”
刘益守对两位似乎不怎么信任他的亲兵说道。
“刘都督,之前得罪了,贺拔都督是怕您心软……”
“我知道了,走吧走吧,一炷香时间以后再来。”
刘益守拍拍两位亲兵的肩膀说道,三人一同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观望。
“都督,您可真是好心呢,让他们父女见最后一面。”
一位亲兵忍不住对刘益守竖起大拇指道。
“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益守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他提出,要最先抄元雍的家,也是他亲自带人来抄家,还是他提出将元雍送给尔朱荣去处置。如果这都能算好心的话,那这世间的好心,未免也太廉价了。
这就好比说我带人杀你全家,再给你们修个坟?
在这样的状况下,任何的小恩小惠,都是很虚伪的。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去,然而,几乎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眼睛红肿的元玉仪,就走到刘益守面前,用沙哑的声音道:“我父亲不想跟我说话了,你们去把监牢门关起来吧。”
不知道元雍跟元玉仪说过什么,但现在看起来,这一位养尊处优十多年的美少女,很明显看起来跟刚才的懵懂模样不太相同了。
“嗯,你们去关门,我带着她去休息,今日打扰你们了。”刘益守客气说道,牵起元玉仪的手就走,而这位美貌非同凡响的少女,也没反抗,任由着刘益守牵着她。
两人回到卧房里,关上了门。元玉仪没有再哭了,不过状态似乎也是很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还是接着刚才的来,你可以提出要求,如果我可以满足,那就满足你,如果无法满足,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你能放我走么?”
元玉仪平静的说道,跟之前的怯弱完全不同。
“可以。但……你走出这个院子,被其他士兵看到了,他们会把你抢回去,要做什么,相信你父亲对侍妾做过很多次,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刘益守从徐月华人生头一次房事时就展现出的那高超得令人发指的床上技巧,就能推测出高阳王府绝不可能有什么单纯的人!
只分为思想被污染,和身体与思想一齐被污染两种人!
要说元玉仪不知道男女间那点破事,谁信啊!
果然,元玉仪有些羞怯的避开刘益守的目光,没有执着刚才那个话题。
“那你能不能饶我父亲一命?”
“不可能,这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甚至我都不能去插手这件事!”
刘益守斩钉截铁道。
元玉仪眼中那一点点期翼的光芒黯淡下来,变得沉寂。
“我……不知道了。”
家庭剧变,元玉仪一时间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