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人?”
林封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说:“不是——”随后又道:“啊……是!”
“嗯?”大汉听了,上前一步,紧紧揪住林封的衣领,把一张怒气冲冲的大脸凑到他的眼前,逼问道:“这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林封被他大力一扯,衣领登时绷住了脖子,涨红了脸,急忙分辨道:“没有,没有!这里平时是有两人,除了我还有我爷爷住在这儿,他老人家是郎中,今天出去走方看病了,眼下只有我一人在此。”
大汉手松了下来,问道:“差不多一刻钟之前,你有没有留神过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从东边来,路过此处?”
林封把头摇的个拨浪鼓相似,道:“没有,从来没见过。”
大汉咧开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道:“小病鬼,你可不要骗我,那人往这个方向走,你一定能看得到,”说着眼睛往屋里转了一圈,“说不定就藏在你这屋里呢。”
林封勉强挤出一个苦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位大侠,小人这里地处偏僻,一年也不见几个人到,又怎么能藏得住人?不瞒您说,此处往西,只有一条后山小路,直通向那太岳山上去。太岳山地势极高,又有终年不散的迷雾。寻常人哪里敢去。您要找的那位道爷,也许就是山里的仙师,此时八成已进山去了。”说完,朝着西边太岳山的方向指去。
那大汉听了,将碗钵大的双拳在怀里击了一击,不再说话,转身使了个手势,他的同伴纷纷往门外走去。
看着大汉的身影走出房门,林封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一帮人却没有走开,只见大汉从怀里掏出一件银色环状的器物,手里一道法决一闪而过,那银环便凭空而起,绕着他周身飞舞了一圈,涨大了数倍,又飞到农舍的上空。
顿时从环中心散射出一道极粗的银光,灿然更胜月光几分,将整个房子兜头罩在光晕中。
林封一时看呆了,他隐隐感到这法宝是用来搜查张若虚踪迹的,一定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那张床。
这一看可将他吓了个大惊失色!
只见床底的草筐里一团红得耀眼的光团正向外四射光芒,好像一个活物具有灵性一般,在筐里四处挣扎滚动,响应着屋外那银环。
散出的红光直冲天宇,仿佛屋顶都要被掀开。
林封冲上前去,想要扑灭那团红光。他冲过去打开草筐,现在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管别的,直接用手往那团红光上覆去。
大汉看着天上的银环法宝,觉察到了屋内的异样,心想自己这宝贝果然灵验。
他冲林封吼道:“那是什么?哈哈,你果然在撒谎。我必要你这小鬼活不过今日!”说着便往屋子里冲去。
林封正将手覆盖住那发光的东西,只觉得手掌上冰冰凉凉,忽然一阵刺痛。
恍惚间觉得一个器物竟然自行吸附到了他的手上,这一吃痛出乎他的意料,便想马上挥手将其甩开。
他往前方门口处一甩,一道肉眼难见的半透明白光旋即向他指的方向射出。
那大汉正手持银环法宝,往门里冲来,两个正撞在一处,白光闪处,光芒大盛。那银环登时爆裂。
只听得一声惨叫,等到光芒收敛之时,只见大汉早已身首两处,陈尸当场。
林封愣了神,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还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