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匆忙打点好行囊,又给在外的爷爷留了一封信,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写出了自己的去向和其中利害。
张若虚趁这功夫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将屋外的四具尸体一一撒上粉,片刻间四具尸体肉销骨融,化成一滩血水,转瞬不见。
他告诉林封不必多担心,太一派并不倡导隔情去欲,抛弃亲人,反而准许弟子按时回来探望亲人。他们既然就住在山脚下,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来。
林封点点头,又出去在晨间的雾气中,将屋外水缸的水打满,这才拍拍手,踏上了离家的路。
此去太岳山主脉不远,但是因林封身体虚弱、张若虚又身受内伤。两人只得一步步走去,约莫有数个时辰的光景。
张若虚一马当先,往山上行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悠悠行在山路上。
不多时,遥望前方,一座覆盖着雪峰的巍峨高山便出现在眼前,山峰刺天,高有万丈。云横于其半,云中不时传来几声鹤鸣,其余诸峰皆成拱衬之势。山腰遍覆深林,此时虽处深秋,却依然葱郁,举目往上更是一片枫色霜染,美不胜收。
张若虚站在那里,赏了半天远处的山景,不禁心怀大畅,这阔别了数年的壮美景色,使他生起些许故人之情。
他凝望着蓝天之上的云气,忽然眉头紧皱起来。
只见沿着山路不远处,几缕浊云形状奇异,交织缠绕,蒸腾而上。分明聚合成一朵妖云。
太岳山从东至西横亘上百里,灵气氤氲,山间多生奇花灵草,引来一些妖兽,那也是时常有的事情。
寻常妖兽灵智未开,本不难对付。但是如今自己所余法力无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遇上个妖怪有什么缠人神通,恐非敌手。于是他招呼了身后的林封,打算离了山路,往横斜里走去,绕路避开这潜伏的未知妖物。
两人走在草石之间,走了不远,忽然隐隐听到前方一个老迈的声音,正竭力大喊救命。
张若虚吃了一惊,停下脚步,听了片刻,确定声音来源正是那朵妖云方向。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林封。只见林封也正略带紧张地觑着他,要看他如何行动。
张若虚道:“前面恐是妖怪害人,我前去探探。”硬起头皮,拔脚往那救命声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