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俏立在张若虚身侧,跟其他真人不同,两人有说有笑,倒显得十分登对。
林封又往下面一群聚集的女弟子众望去,在人群中发现了徐清。徐清与向淑妍并肩站在一块,二女亭亭玉立,真如一对并蒂莲花,人群中格外出挑。
徐清正与旁人说笑,注意到林封的视线,抬起手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这时掌门丘止鹤呵呵一笑,便张口道:
“今日大家聚在此,是为了试灵一事。我太一派建派也有数百年,然而得道悟真的,却寥寥无几。想那万多年前的人,不止文韬武略,礼仪教化,更有吸风饮露,移山填海的莫大本事。只因为我们后人不争气,风俗日移,道统渐倾,世人只知互相征伐交利,却失去天禀灵性。因此凡选中者,皆应勉力修炼,仰观天时,俯察人情,只有人心向道,方能悟彻大道微妙……
“好了,闲话不多说,即便开始吧。”
丘止鹤一番话讲得声若洪钟,震响在整个太极广场上,不论站得多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惊诧,暗叹掌门实在是法力惊人。
接着便有几位外门弟子合力抬出一个木台,木台上搁着一个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石头,灵光外显。
一众符合年龄的弟子便都围上前去。
晶石边侍立着一个童子,他面无表情地道:“这便是试灵石,能测出人身具何种先天灵根,以此鉴定天赋的高低。各位师兄师姐只要依次过来,把一只手按到这石头上即可。”
童子话音刚落,人群中谢逸飞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他头一个走上前,神气活现地上去,一摸那颗水晶石,石头便变幻光华,整颗石头都一体闪耀出深色金芒,刺人双眼。
人群中轰然爆发出一阵惊叹,林封还未明就里,便听到有人七嘴八舌地叹道:
“竟然有这么纯正的金属性灵根!”
“谢师兄果然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旁边早有侍立的童子叫道:
“谢逸飞。天属金灵根。”
成冠英见了此幕,将一缕长髯二指捻着,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谢逸飞似乎对别人的赞叹早有预料,并不以为意。他冲着那一帮女弟子中勾勾手指,看向徐清,眼含挑衅,示意她也来测试。
徐清自然不肯退缩,便上前来,依样挽起袖子,把一只欺霜赛雪的小手按在晶石上。
只见晶石这次闪烁出赤色光芒,火光熊熊,颜色半点不下方才谢逸飞的那块,把一块石头照耀得仿佛天外落下的流星一般。
童子叫道:
“徐清。天属火灵根。”
台下又是一阵轰然,议论纷纷。
“又一个天属……”
“太不可思议了!”
“这位师姐生得好美,怎么未曾见过?”
徐清收回手,得意地一挺小胸脯,向谢逸飞白了一眼。
谢逸飞大跌眼镜。他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日看不起的小丫头,天赋竟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苦心积虑,甚至连嘲笑羞辱她的说词都想好了,只等着她测完便出口侮辱,此刻却毫无用武之地,不禁面色铁青。只是看到上面七位真人立着,不好发作,只得悻悻退下。
徐清站在那里,静候下一步指示。这时左数第三的那位长老发话了。按排名来看,这一位应当是清正真人兰枝山。
兰枝山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看起来是属众长老中年纪最大,胡须都已发白。
他打量徐清一眼,看她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柳眉凤眼,面带英气,傲立场中。眼里流露出爱惜之色,便道:
“既然掌门师兄与成师兄都已有了爱徒,我看这小姑娘天禀惊人,便就此收入我清正一脉吧。”
丘止鹤与成冠英两真人方要答话,却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道:“兰师兄还未曾问过我们的主意,莫非是没把我夫妻二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