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愣道:“呃……我怎么了?”
元诚道:“师兄你方才迷迷糊糊地从山下走上来,径来扰阵,幸亏我眼尖看到你,才放你进来。你眼神呆呆的,很是吓人,问你却什么话都不说,站了一会,竟然晕倒在地上。”
“这不,”他一摊手,手上现出两瓶丹药,道:“我见你晕倒,还以为你受了内伤。便急忙去拿了两味丹药。一味清神丸,一味养元丹。师兄你快吃了,看有没有好转?”
说着扶起林封,把瓶口轻轻一启,将两颗丹药送入他口中。
林封咽了丹药,顿觉精神好了许多。身上的疼痛也一缓。朝元诚师弟谢道:
“……多谢你了,元诚师弟。”
元诚见他好了一些,好奇问道:“林师兄,你不是去探亲了吗,怎么一个人赶夜路回来,还这副样子?”
林封一想,愕然道:“我、我也不知道。”
元诚道:“师兄,你出了什么事?是赶路摔倒了吗,怎么身上这么脏?”
林封听了他话,低头一看身上,果然好好一身道袍却褶皱满生,尘土遍布,极为邋遢,同时觉得身子上黏黏*湿湿的,皮肤上满满覆盖了一层泥浆似的物质,脏兮兮地十分难受。
鼻中也一股酸腥臭味传来,像一辈子没洗过澡的乞丐一般。
元诚又问了他两句,见他只是不回答,一副呆呆傻傻,脑子不清楚的样子,便不再多问,径直扶他回了翠萍峰。
此时碧云恰好外出,不在洞府中,林封便谢过元诚,径自去石室内休息了。
他只觉头脑昏沉,疲惫不堪,不顾身上的恶臭,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接从早上睡到正午。林封吃了丹药,又睡了个饱,醒过来才觉得精神恢复如初了。
他一睁眼,便觉得身上一阵臭肉死鱼般的味道传来,自己都恶心了好一阵,忙飞身下床,冲出屋门。
直冲到翠萍峰下,林树掩映后,一个受瀑布冲击,自然形成的水潭旁边。这就是他平日洗澡的地方。
他想起峰中唯一的女子师父碧云已经出门,见四下无人,便飞快地脱光身上的脏衣。
他解了发冠,看着身上,发现全身竟然糊着一层浅灰色的物质,触手颇为粗粝,心想难道自己早上不由自主地走回来时,竟然失足跌到泥潭中去了吗?
在哗哗作响的飞瀑声中,他走到瀑布下方,任一道清漱自天而降,将身上的泥灰大力冲刷。
可是这泥灰颇为顽固,任水流冲洗,也仍有小部分难以冲掉。
他又赤条条地,纵身跳入旁边的水潭中,细细搓洗,泥灰却仍不见落。
这下林封心急起来,心想只好烧了热水,一泡身子,再用皂角涂了,搓洗试试。
主意已定,他便又去柴房中,找出自己平日泡澡的木桶,在灶中生火,烧了满满一大桶水。将全身都没入热水中,又用皂角一处处细细洗过,直洗了三次,觉得甚至快要把皮肤硬生生搓下来一层,才终于将身体彻底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