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正中间一个黑洞洞的小口进去,这里连个门都没有,屋里光线奇差,他眼前一时发黑,适应了片刻之后,才借着一点光线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这里面是一个天然石室,室内摆着一张低矮而破烂的木桌。
正冲着门的墙壁正中央一个青色石座,黑乎乎的看不出玄虚,只最上面一个剑柄状的突出。
墙角一张形式极为古朴的古琴,看来方才就是此物发出的琴声,斩杀毒蛇。
一个老者正坐在旁边的一张扶手椅上,面色淡然地看着他。他眉发皆白,一张老脸像老树皮一样皱纹遍布,干枯黯淡。但是眉弓很高,双眼精光闪闪,像两道凌厉的剑光直射过来。
这老者身形也普通寻常,只着一身褐色短襟。若不是他眼神十分有神,令人过目不忘,林封差一点就会把他认作一个凡人中的垂垂老朽。
老者见他两人进来,也不答话,不急不忙地起身上前来,把林封怀中的徐清扶下来,平放好她的身子。
林封方松了口气,见礼道:“弟子林封,谢谢老前辈及时出手,救我二人于蛇口之下。”
“唔。”老者摆手道:“应该的。”
“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怎会在住在这无人的古剑庵中?”
“老夫姓叶,以前也在太一派中修过几年道,现在只是一介无名之辈,只奉命看守这古剑庵,名字不说也罢。你就叫我叶老吧。”
两人粗谈几句,叶姓老者都只是兴味索然地淡淡回他,并无深谈之意。
林封忽想起一事,问道:“叶老前辈,我除了修习本门功法太清功,平常还有修炼一门剑诀加以辅助,此事只有我跟我师父知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叶老嘿嘿一笑道:“我在山中呆得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林封见他话说得隐晦,只是不信,认为必有别情,心中一动,料这叶老前辈出手不凡,怕是个与自己所练功法大有渊源的高人,此刻被自己遇到,不如求他指点一番,或对进境有益。
这么想着,便自顾自运起那潜光养元剑诀来,身上一道赤金交织的灵光闪现,亮出潜光养元决初成的效果。
他看向叶老的反应,问道:“叶老前辈看弟子这功法练得如何?还请指点弟子一二。”
叶老只点点头道:“嗯,还行。没什么好指点的。”
林封见他不肯多说,只好作罢,却听老者忽道:
“你方才使的这一式,我看不太地道,你再给我演一遍看看。”
说着他干巴巴的手一抖,像是凭空抓住了一把剑,将林封方才御蛇的一招比划一下。
林封心里一凛,知道那就是无名剑决中的一招,听到老者要他演招,瞬间心中似有所获。
但只一言不发,将手中竹剑举起,道声“弟子献丑了”,便在室内的空地舞了一剑。
“不对!”叶老刚看他演完,马上出声道,“方向错了。”
林封一愣,却听他说道:“这一式我是取俊鹘凌空之意,你想凡鹘鸟凌空时,哪个不是是展翅往上的?到了你这里,怎么会平着出剑?”
林封下意识地抓抓头道:“原来这一招里面还有这个意思,弟子倒从来没听说过。”
他想了一想,觉得老者说得不错,确实应当如此,便依他所说,将招使重演一遍,果然觉得十分贴合,恍然之际,将自己平日练剑所遇到的一个疑惑处迎刃而解了。
他随之却惊讶起来,心想这剑法是自己当日从掌门居处的石壁上看到的,这老者怎会如此熟悉?回想他方才说的话,怀疑起来,难道这剑法就是他所创?掌门当日说此剑法来自一个前辈传授,不会正好就是这位叶老前辈所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