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统一在即,整个会稽,又有哪里是咱们不能去的?”
蹇渠指着插在车上的旌旗,道:“你看,只要这面旗帜不倒,会稽万里,畅通无阻。”
管事笑道:“小的知道先生之意,只是不回山阴,咱们又该往哪里去。”
“不管怎样,总该有个目的地,不然小的,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蹇渠眼睑低垂,笑骂道:“你这老滑头,滑不溜手,着实可恼。”
“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告诉左右,车架出有鄮,直接去上末,先生我要去访友。”
管事若有所思,道:“上末?”
蹇渠道:“对,就是上末,我在上末有一旧友,其人颇具韬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主君眼看就要一统会稽,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以我这旧友的能耐,或能为主君分忧。”
管事道:“先生,您现在身居高位,出入皆有仆从跟随,这等事不需您亲力亲为,传下一道玉符足以。”
“那么多公务,需要您处理,您这撂挑子不干了,全压在齐先生的身上,齐先生又该叫苦了。”
蹇渠面色微变,哼了一声,道:“讨打,先生我要做什么,还要你这刁奴指点?”
“齐庸那里,用不着你担心,那家伙巴不得我晚回来几日,好让他多享受一下大权在握的滋味。”
“那个家伙,不贪财不好色,就是贪权。既然他贪权,让他多处理些公务,他反而不会有怨言。”
蹇渠道:“况且,我那位老友,若是一道玉符,就能把他召来,我又何必现在才去请他?”
“他那人,脾气又臭又硬,连我都头痛,实在是不敢触其虎须。”
“惹怒了他,他可不会给我面子。”
还有一句话,蹇渠没有说出来。他那位老友,手中握有一卷神魔战阵之术,对此钻研极深,正是山阴氏急需的人才。
须知,现今会稽局势明朗,姒伯阳正要谋划开坛祭天。一旦天命加身,会稽就有了一国之基。
到时,新生的越国,与以往的氏族时期,必然有所不同。再起战端,就不再是氏族间的小打小闹,而是国与国的大战。
国与国之间开战,兵力绝非最重要的,就是集结百万精锐之师,也打不过十万镇国精锐。
而十万镇国精锐,也不抵一万天兵的战力。
甚至,有神圣妖魔乱飞,身具大法力的神通者,移山填海,上天入地。
那位老友手里的神魔战阵,就是为了对付这些超规格的存在,而被前人们创造出来的。
“伊挚……”
蹇渠眸光闪烁,低声道:“这家伙出身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
“如今大势已定,我看你这老家伙,还怎么傲气。除非他离开会稽,要不然就只能与我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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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在旁一脸懵懂,良久之后,道:“那,先生,不回山阴城,咱们还能去哪里?”
蹇渠呵呵一笑,道:“不回山阴,咱们难道就没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