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有鄮关一带,各国使节来往频繁。这些人中,不乏有对天坛,很感兴趣者。”
“天坛那边,也已经抓了十九个暗谍,这些人都是来自各个邦国。您看,咱们应该如何处置?”
姒伯阳直接摇头,道:“处置什么?不用处置,几个暗谍而已,而且谁能说他们招供的邦国,就真是他们背后的邦国?”
“这些鱼目混珠,混淆视听的手段,不要告诉我,你们竟然不知道?”
“既然这些邦国,对天坛那里,如此感兴趣,那就让他们看个清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十几个暗谍,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等我开国盛典完成,再将他们按着自己交代,‘送还‘各家。”
姒伯阳漠然的看着关隘里,升起的丝丝红尘气,道:“呵呵,到时,自有人会处理他们。”
中行堰闻言,立即洞悉姒伯阳的心思,道:“上君这招,妙啊!”
“将这些暗谍送还各家,不落人口实不说。咱们还能废物利用,借着这些暗谍,试一下这些诸侯的成色。”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试一下这些诸侯,还是有好处的,反正是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姒伯阳道:“虽然,七十二路诸侯,除那几个大国之外。诸侯实力参差不齐,有的还不及咱们越国的一个氏族。”
“可诸侯终归是诸侯,再弱小的诸侯,也是人君,位格上远非一般氏族可比。咱们也是从弱小走来的,不能小觑这些诸侯。”
“尤其是天下日渐动荡,一旦礼乐崩坏,群雄逐鹿。谁知此刻,某一家不起眼的小诸侯,能不能趁大势而起。”
中行堰拱手,道:“上君教诲,臣铭记于心。”
对于中行堰恭谨之态,姒伯阳洒然一笑,其中包含着满意,亦或是赞许之意。
遥想当年,姒伯阳初即位的时候,这三辅臣的桀骜,再一看如今,三辅臣的恭顺。让人不得不感叹,时过境迁。
姒伯阳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三苗的使节,还没有来吗?”
“这……”
一提及三苗这个庞然大物,一众心腹重臣无不面露迟疑。作为扬州霸者的三苗,只凭其名,就对扬州诸侯有着莫大威慑。
毕竟,诸侯之位,有君、伯、侯、公四等,其三苗姜姓之国,已是诸侯中的顶点,世称为姜公,横压扬州列国百万余载。
曲国虽一度能与三苗抗衡,可曲国只是一个国侯。古越号称小霸,但在其巅峰之时,也只是接近封侯,并未进一步封侯。
由此可知,三苗的公位,在扬州诸侯中的分量。
事实上,三苗姜姓确实是扬州唯一的国公,若非如此,如何做七十二路诸侯之长,成为扬州霸主。
列国诸侯的公器、名分、底蕴,都被三苗姜姓牢牢压制。占据一州霸业百万载,三苗姜姓的强大,绝对超乎想象。
因此,面对三苗之强,诸国畏之如虎。强如曲国、吴国,也只敢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而不敢真的与三苗撕破脸皮。
已退出山阴氏权利中枢多年的姒梓满,低声道:“上君,三苗作为大国霸主,三苗使节的分量,远胜十几二十个诸侯使节。”
“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可能来的这么早。依臣看来,能在盛典之期的前一日到来,就已是三苗姜姓的莫大诚意了。”
姒伯阳感叹道:“姜姓,不愧为八姓之一,底蕴深厚。若非如此,何以能建立如此强大的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