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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点了点头,对众臣道:“尔等记着,国难当头,谁敢从中起心思,从中牟利,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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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在此把话挑明,知法犯法,最加三等,你们都知道我大越刑名,该知道罪加三等,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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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重臣急忙俯身叩拜,道:“臣等,定当恪尽职守,不敢枉顾上君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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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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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眼见垂下,淡淡道:“这世上总有些人,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惹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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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们,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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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刚才满叔讲的除了怕有人上下其手,发国难财以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粮食不足,百姓用钱难以买到粮食。”
“这确实是个要命的问题,如果咱们将百姓粮食都收缴上去,然后百姓再用符钱购粮时,却买不到相应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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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百姓会如何想咱们?百姓的怨忿一起,再想要平息,可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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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仲道:“不如,让百姓限额,购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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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百姓在一个阶段的时间内,只能购买一定数量的粮食,超出这个数量,就不能再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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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这个办法,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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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笑了笑,道:“限额,这确实是个办法,粮食由国家调配,每人每月只能领一个份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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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想法在姒伯阳脑海中一闪而过,姒伯阳脱口道:“不如,将粮食……不,不仅限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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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紧缺物资,全部管制,由中枢统一分配。每月发放各类票据,但凡购买紧缺物资,都要以相应票据与符钱一起购买。”
”二者缺一不可,尤其是票据,每一张票据都是一个份额,若无票据作为凭证,就是给再多的符钱,也不能卖出一粒粟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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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仲默然片刻,低声道:“上君的办法,听来很是不错,如此一来,咱们越国的日子,虽然还是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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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未尝就没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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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越国这一次困顿,只是因为连年大战,打得国内底蕴耗竭,现在要是苦心打熬根基,未尝不能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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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大地幅员辽阔,万里疆域物产丰富,只要越人深耕一二十年,就能开垦出最少百万顷耕地,养活上千万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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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叹了口气,道:“是啊,先苦后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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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跨越吴国的封锁线,尤其是带着大批紧缺物资,跨越封锁线,短期内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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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向外没有办法,咱们就只能对内想办法,看看怎么挺过这一段最困难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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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堰这时,倏然道:“上君,国中钱粮短缺,变法还有建新都的事,是不是往后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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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梓满也反映了过来,急忙道:“上君,建都需要大量钱粮,以咱们越国现在的国力,已然负担不起这笔巨大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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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是不是暂停新都的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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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变法。还是迁都,都需要巨量的钱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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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越国实力大衰,要想拿出这笔钱,甚至都已经不能用难度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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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困难,姒梓满当然要把话说明,要不然坏了迁都之事,他可吃不消姒伯阳可能的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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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瞥了一眼姒梓满,道:“变法、迁都,无需叫停。先期的准备,你们看着办,尽量少消耗钱粮,办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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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叔,实在不行,我许你以工代赈,将粮票作为工钱发下去,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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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梓满愕然,显然是想不到,姒伯阳对此如此执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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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的形势,已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姒伯阳还让姒梓满继续督造新宫,这让姒梓满有些不知,姒伯阳究竟是做何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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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某些考量,以姒伯阳的英明,在越国穷困至此的情况下,绝不会对迁都之事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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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再劝,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姒梓满只得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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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重臣退下后,姒伯阳一人坐在正室中,把照胆剑横放在铜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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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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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眸中幽光闪烁,虽然斩杀了一舰吴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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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吴国封锁越国,给越国带来的损失,远比他杀一舰吴人,给吴国造成的损失,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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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姒伯阳只杀了一舰吴人,就是将那十八舰的吴人,通通杀的精光,也没吴国封锁越国这一招,来的稳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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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吴国需要为此,付出一笔庞大的军费开支,可是越国一方,却要付出这笔庞大军费开支的十倍百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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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买卖,看似没有真正的赢家。可吴国只用一笔军费,就能让越国动荡起来,说来还是吴国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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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把越国拖垮,那吴国的这笔钱,可是花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