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五德之道,是不弱于先天五太、先天五运的煌煌大道。
姒伯阳要是能走通这先天五德之道,便是不能与太古三皇这些无上存在比肩,最少也会有个太古神圣的成就。
“虚空挪移……”
姒伯阳眼睑低垂,接过上阳仲呈上的兽首青铜神柱后,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太宰大人,那这套阵法,又该如何运用?”
上阳仲拱手,道:“上君,此阵运用之法,易也!”
“这阵法以阴阳二圣、天之四灵、始祖二龙为力量之源,立下八根兽首铜柱,接引八大神祇之力,打破虚空,直达天外。”
上阳仲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简牍,道:“然而,打开虚空,还只是第一步。”
“若要前往天外世界,还需要以此锚定世界坐标,有着世界坐标,才能挪移虚空。”
“这卷简牍,便是此阵的阵图,掌控这阵中之力。在打开虚空的同时,阵中神力溢散,会随机锚定坐标。”
上阳仲轻声道:“而这锚定的坐标,会在简牍上留下痕迹。”
“哦……”
姒伯阳拿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简牍,眉头一挑,道:“如此说来,这卷简牍的重要性,怕是还要大于兽首青铜神柱了。”
上阳仲道:“上君,这简牍是操纵阵法中枢的阵图,自是重中之重。没有阵图,就是有八根兽首青铜神柱,也难物尽其用。”
“虚空阵法虽厉害,可不确定性太大,前一刻可能锚定的,只是一片荒芜的虚空,下一刻锚定的,也许就是一颗生命古星。”
“非但如此,宇宙鸿蒙,无尽虚海,虽是造化之地,可造化之后,还有无数的危机,在其中孕育。”
“没有这卷简牍,锚定世界坐标,以此往返天外与山海界。只怕您前脚刚走出山海界,再转头的时候,就找不到山海界了。”
“一旦您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姒伯阳心头一动,问道:“宇宙虚空,又能有什么凶险?”
上阳仲摇头道:“上君,宇宙广大,凶险莫测。”
“整个宇宙,都是一个大的食物链。鲸鱼吃大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没有任何生灵,能逃脱其外。”
“就连无上存在,置身其中,只知得随波逐流而已,”
“宇宙虚空,危机四伏,不仅有着比拟先天大圣的虚空巨兽,甚至还有堪比大道神圣的混沌巨兽,在宇宙虚海之上遨游。”
“就算您气运高隆,没有遇不上这些不可力敌的可怕存在,但遇上比这些巨兽次一等的虚空怪物,一样有着陨落的可能。”
“天神级数的修为,在山海界都难称得上是第一流的人物。可要放眼整个宇宙,天神级数的实力,都进入不了强者之林。”
“您要是被卷入某个宇宙角落,再想回来,非要花费十倍百倍的代价不可。”
“但,有了这卷简牍以后,无论您身处宇宙哪个角落,都会在简牍上留下痕迹,您可以循着简牍上的痕迹,避开许多风险。”
姒伯阳低头看着简牍,笑道:“呵呵,经你这么一说,这阵图确实是太重要了。”
上阳仲附和道:“是啊,这简牍确实重要无比,没有这简牍,虚空阵法不能算是完整。”
把玩了一会儿简牍,姒伯阳不紧不慢道:“太宰,为了炼制这套阵器,耗费了你不少的心力。”
“如今阵器有成,不妨让我来试试它的妙用。”
上阳仲迟疑了一下,道:“这,上君,阵器虽成,可还未经调试,您乃万金之躯,岂能让您以身犯险?”
“哪怕这当中,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臣也万死难赎其罪啊!”
姒伯阳淡淡道:“哪有什么万死不万死的,阵器炼成,总要有人试验一番的。”
“如今的山阴,还有人比我更适合试器的吗?”
“与其让那些最高不过神魂的将士,冒着危险测试阵器,还不如让我亲自体验一下。”
“至少我的实力有保障,一般的危险,伤不到我分毫。能伤到我的,让那些神魂将士前去,怕是连消息都传不回来。”
上阳仲道:“话虽是如此,可您身为人君,岂可亲身犯险。一百一千个神魂将士,也不及上君的安危重要。”
“臣宁可让麾下将士,以命试器,也不愿见到上君,亲身涉险。”
姒伯阳摇了摇头,道:“糊涂,我姒伯阳的命是命,那些将士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了?”
“没有那些将士用命,我姒伯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整合会稽氏族,更别提一统越国了。”
“对我来说,只是可能遇到危险,对那些将士而言,其中的凶险,却是九死一生啊!”
上阳仲叹了口气,道:“上君,如此体恤将士,臣代众将士谢过上君,可……”
见上阳仲还要再劝,姒伯阳直接摆手,道:“太宰,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这阵器的试器人选,还有谁比能我更适合?”
“诺,”
上阳仲沉吟半晌,最后只得无奈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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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
数个时辰,眨眼而过,
“上君,这阵法……臣又调试了一遍,”
姒伯阳坐在校场中央的蒲垫上,上阳仲在一旁,一边小心翼翼的调试着兽首青铜神柱的方位,一边不住的说着禁忌事项。
“您可千万记住,简牍不能丢,身上的随身物品,同样不能丢,除了简牍以外,身上最好不带任何东西。”
“在进行虚空挪移的时候,要是遇上虚空风暴,千万不能用肉身硬抗,您可以直接启动简牍,引动阵法,臣在这接应您。”
姒伯阳哈哈一笑,道:“上阳放心,只是试用一下你所炼的阵器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至于,不至于!”
上阳仲沉声,道:“上君身上的干系太重,臣怕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