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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这管事不懂,就连姒伯阳身边的一众亲宿,也不知他与上阳仲,到底有着什么默契。
姒伯阳既然将虚空阵器,亲手交托给上阳仲,让上阳仲执掌阵器,那就代表着其对上阳仲信重。
而有着如此信重在身,姒伯阳对上阳仲的态度,乃至是容忍程度,自然而然与其他两位辅臣不一样。
因此,姒伯阳这一等,就一直从正午,等到日落黄昏。他带着这些随从,站在回廊之间,足足站了数个时辰不止。
在这期间,姒伯阳一直心平气和,平静的面庞下,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不清其中的喜怒。
就在夕阳余晖,即将落落幕之际,太宰府的管事,终于从校场中走出。
这管事径直来到姒伯阳身前,俯身一拜,道:“上君,太宰大人命小的,引您入内。”
见着这管事,一脸小心翼翼,知道应是担心被迁怒,所以才如此提心吊胆,姒伯阳呵呵一笑,道:“好,那就走吧,”
管事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急忙道:“诺!”
不管如何,不管放在哪里,上阳仲如此作为,都是失礼之极。
正因如此,这管事才这么忐忑,生怕姒伯阳大怒之下,让他受累。
对这管事的小心思,姒伯阳洞若观火,若是连这点心机都没有,就是有人死命护持,他也难有今时今日的权位。
只是,姒伯阳虽看的通透,但一介管事而已,还不值当让他纡尊降贵,亲自开口宽慰。
在管事的领路下,姒伯阳走入校场。他一入校场,就看到上阳仲脸色发白,俨然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坐在校场中央。
在上阳仲身旁,伊挚面上带着悲色,看着悬于阵眼上空的阵图。
面对姒伯阳,上阳仲、伊挚二人急忙行礼,道:“上君,”
全了礼数后,上阳仲艰难开口,道:“臣元气有亏,且还要主持阵法,不能分神他顾,有所怠慢,还望上君恕臣失礼之罪。”
姒伯阳上前数步,扶起上阳仲,道:“哪里有失礼?太宰为越国国事,殚精竭虑,大损心血,太宰之功,可谓是功在千秋。”
“凭着太宰之功,越国社稷,应有太宰的一份!”
“臣……”
这话的分量太重了,让上阳仲都不好接过话头。与君主共享江山社稷,简直就是个伪命题,甚至一不小心还会是送命题。
虽然上阳仲自信,姒伯阳不会在开国之后,杀戮功勋重臣。可不杀归不杀,该有的分寸,还是一定要有的。
姒伯阳这话可能是真心,也有可能是假意,可上阳仲真要大大咧咧的接下,那就是取祸之道,迟早会出问题。
上阳仲肃然道:“上君,此言不妥,这越国社稷,岂是为人臣子者所能染指的?社稷之主,只能是上君,也必须是上君。”
姒伯阳道:“太宰是两代老臣,深得先君器重,我继位之初,若非太宰尽心辅佐,也不会有我姒伯阳的今天。”
“你我虽为君臣,实际上情同父子。这大越的江山,是我姒伯阳的,可也有太宰等列位功勋之臣的一份。”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