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为了席睿玟的安全,二房中的所有下人,都是席二夫人亲手教出来的。主子有令,谁又敢违背呢?
揽梅把手中孩童扔到床上,上前一步,同她家小姐形成前后之势,二人堵着席光耀,不让他有机会跑出去。
席光耀见状,心知不好,只是他想着此时保命要紧,其他的只得日后再追究了,他上前痛哭着道:“圆圆,圆圆,你听我说……”
圆圆……
席二夫人在口中轻轻念了念这两个字,是了,这是她的闺名。多少年没人喊过她的闺名了,她险些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这一刻,席二夫人忽然放声大笑,只是眼中泛着泪。
眼前这人,是她的相公啊。
他们也不是从一开始便是这般势如水火的样子,可究竟什么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就走到了今天这地步呢?
当年他们也曾一见钟情的呀。
他去江南下定,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说话时,面上还带着些少年男儿少见的腼腆,她那日穿着崭新的衣裙,捏着裙角,屏住呼吸,红着脸躲在屏风后看着他。那时候她心如鹿撞,看着他略带窘迫的样子,心头欢喜着呢。
她怀着对未来日子的期盼,从江南远嫁上京。一路上想着的都是那个口口声声会对她好一辈子的人。
少年新婚时,她钟情与他,便是他无意间同她调笑一二,也能让她在夜里反复琢磨好几日,每每回想起,她都暗生窃喜。他会日日为她盘头描眉,替她挑选口脂,下值时候,随意看见什么东西写上江南二字,他都会买回来送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