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沅素不愧为京中头牌,长相身段同场上这些色妓犹如云龙和井蛙,她甫一出门,许多人便少了泰半兴致。
汪淮心思繁杂,都没注意到沅素跟着他一同走了出来,沅素本还想同他聊上几句,却见汪淮大步而去,看也没看她一眼。
甫一回到小院子,汪淮便召来申春,拧着眉问了句:“她今日可出门了?”
申春看着自家督公的面色,艰难地点了点头。
汪淮又道:“那妆匣可给她了?”
“葵姑娘亲手收了,应是看过了。”
申春不由暗自腹诽,自己果真机敏,他就知道那东西定是给葵姑娘的,只是他看着督公面色着实不太好的样子,也没敢多嘴说什么。
汪淮微微蜷了蜷手指,心头痒痒的,也不知小姑娘看过那东西后,有什么反应,可是还会吵着要回辽东了?
他心中不放心,见申春盯着自己面色,又不耐地问了句:“她今日还做什么了?”
“葵姑娘从外面回来后,在收拾箱笼来着。”
听到申春这句话,汪淮竟有种如坠冰窖之感,寒意侵骨,浑身都散发着凉意,竟这样决绝?
他沉着脸,连衣服也没换,便朝着锦葵院子去了。
锦葵的院子里还掌着灯,透过窗子从外头看去,屋中几人正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家什儿,他就那么看着锦葵在屋中来来回回地折腾箱笼。
汪淮心下微涩,直到南藤看见他在窗外,提醒锦葵的时候,他才收回了一脸略带着委屈的神色。
锦葵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汪淮看不见的地方,拢了拢秀发,才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