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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道这一天过得很混乱,他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三个人中就倒下了两个。
昨夜睡得晚了些,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游道才睡醒过来,本以为屋子里这么安静,是因为言一带着小孩儿出去了,屋里没人。
结果他起身一看,才发现这俩人都还躺着未动。
他当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凑近一瞧,言一躺在被褥里,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了几道口子,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地掉。
他立刻出去找了汪大哥,结果这船工里,也没有能看病的人。
幸而这船上昨夜上来了个郎中。
游道请郎中来看了才知道,言一昨夜累极,又受了些寒凉,这才发起了烧。
开了药方,汪大哥又在船上的仓储里拿了药——这船上的人时常在榆河上走着,一路难找的药铺,便在船上备了一些常用的药材。
等到他把药煎好了,回到屋子里,才发现梁远还没有醒了过来,最初他也只当是昨夜受了惊,可是一看言一的样子,他也去摸了摸梁远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只是一直昏睡不醒。
他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叫郎中也瞧了瞧小孩儿,这才知道他日嗜睡,竟是因为身上中了毒……
直到傍晚,言一才有了点意识,她从床上坐起来,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着睡着就到了床上,缓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才发现游道还坐在旁边凳子上,头一点一点,睡得迷迷糊糊的。
“这是……”她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惊到,立马收了声。
尽管言一只吐了两个字出来,还是被游道听见了——他虽然闭着眼,但是还是留了点注意力在言一身上,只要她有动静,就能醒过来。
“阿姊,你醒了?”他惊喜道,“你睡了一天了,可算是醒了。”
“……生病?”言一一愣,随即又释然了,她的身体远比不上十年后的自己,会生病,倒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