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少壮,添头,可有可无,错的肯定是他。
蒲俊张张嘴,到底没替大伯说话,主要觉得不合适……虽然他觉得大伯的确是为他好,可表姐妹也没有坏心,且是在替他出头。
芮一禾把两只野鸡丢到地上,有变异的动物,自然有没变异的。两只野鸡羽毛五彩缤纷,蓬松美丽,却没多少肉。
“先别搭帐篷,过来把野鸡处理了。”
“我没做过,”蒲俊摇头:“我不行的。”
芮一禾言简意赅:“你行。”
蒲俊:“……哦。”
芮一禾又问:“你们家谁做饭最好吃?”
蒲美美举手:“我爸做饭最好吃,我也还成。”
“那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野鸡肉柴,炖汤吧。”
蒲俊没过多久就遇上难题,“表姐妹,没水。”他不知道附近有没有湖,就算有……他也不敢靠近。
“用矿泉水。”
蒲俊:“会不会太浪费?”
芮一禾头都没抬:“你随便用。”
蒲少壮想说水是不是留着……万一水源也被污染怎么办?电视里都这么演。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不敢得罪芮一禾。
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收拾丧尸砍瓜切菜似的利索,能是一般人吗?
人家是冲着弟弟一家来的,带上自己也是看在弟弟一家的面子上。
他奇怪了!弟弟到底是交什么好运。
生意失败,整天借酒消愁,偏偏有个傻女人对他不离不弃。
一双儿女烂到根子上,偏偏还如杂草一般茁壮成长。
末日降临,天上又掉下来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保护他们。
明明是一家子废物,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出乎意料的是蒲俊收拾野鸡的手法并不生涩,很快把两只鸡拔毛破腹。
芮一禾夸他麻利。
“不算什么,”蒲俊说:“小时候,我妈在一家专做活兔宰杀、一兔三吃的饭店里打工,我常常在后厨混着,就跟杀兔子的师傅学会处理活兔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杀鸡,没想到和杀兔也差不多。”
下面的活蒲美美接手,蒲俊继续去搭帐篷。
鸡肉炖汤,等快要熟的时候放一把野菜。
后备箱里有调料盒,虽然准备得不多,但最基本的调料——盐,足有一大包。
这样的汤只需要洒一点盐就足够了。
芮一禾盛出一碗,小心地喝一口汤。只觉得鲜美无比,入口是鸡肉的香,野菜的微苦,回味甘甜。
在没有星星的夜晚里,美滋滋吃上一碗,慰藉五脏六腑不说,还能慰藉凉飕飕的心。
蒲俊给妹妹盛一碗,“你要补充营养。”
接着把盛好的肉汤端去给车上的梅黎,她不愿意下车,拒绝交流。
人还活着,但只想静静的等死的态度展露无遗。
不出意料,蒲俊的汤没送出去。
蒲少壮很自然的拿起一次性餐具,凑到卡式炉边舀汤。芮一禾眼皮都没抬,伸手拿起锅盖挡住勺子,“我不无偿提供给你食物。”
蒲少壮讪讪地坐回帐篷旁边,闻着肉香咽口水。
下午芮一禾是有拿回来面包,可一个干巴巴的面包对成年男人来说根本填不饱肚子,再加上几个小时的奔波劳累,他早饿了。意识到往后吃肉会变成一件大难事,他更馋了。
蒲俊舀汤,芮一禾没拦。
“看着我干什么?”
“我能把自己的份,分给大伯一半吗?”
“可以,这锅汤里有一部分是你的劳动成果,随你支配。”
蒲俊喜滋滋的分给大伯半碗,他觉得自己劳动就值一碗汤的量。
越野车里,半躺着的梅黎翻了个身,冷哼道:“傻子。”
吃饱喝足,各自睡觉。
芮一禾点名让蒲少壮跟她一起守夜,认识不到几个小时,几人都已经习惯听她的安排,没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