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顿了顿,“我也是这么多年,又才到了长安,还真不知道。”
“我还记得他的宅子在哪儿呢,很是幽静。”付拾一叹息一声,仿佛惋惜。
王二祥来了兴致,匆忙咽下嘴里的馄饨:“说来也巧,如今咱们的大人啊,刚好买了那家的宅子!也住那儿!”
“真的?!”付拾一惊讶得忍不住抬头。
王二祥兴致勃勃,还压低了嗓子:“那可不?我们还说呢,咱们这个县令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将来有可能做宰相的,可千万别走了那位付大人的老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付拾一愣愣重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谁?”
没人看见,付拾一攥着碗的手指,悄然泛白。
王二祥低头吃一个馄饨,心不在焉起来:“那谁知道呢?不过都那么说。也不管我们的事儿,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付拾一慢慢浮出笑容,只是眼皮低下去,遮住了眼眸:“也是。”
可随后,她又好气问了句:“那怎么还被灭门了?咱们大唐律例,也没听说过要灭门啊。”
王二祥就不太清楚了,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将骨头汤喝下肚,一抹嘴:“嗨,是被土匪杀了!一家子,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被土匪?”付拾一重复一遍,又问了句怪异的话:“那查出来是谁了吗?”
王二祥哈哈大笑:“土匪,上哪查去?”
王二祥拍下十个铜板,匆匆走了,一面走一面骂:“龟儿子的仵作,非要说还要验看,又得折腾了!”
“这长安县,啥时候能清闲清闲?一天不出案子也好啊!”
付拾一慢慢的捡起小桌上的铜钱,然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这才挑着挑子往家去。
只是脸上却没了一直以来的明媚笑容。虽然小钱篓子这会儿已经是沉甸甸。
殊不知,王二祥才走,李长博坐马车回衙门,不经意透过纱帘看到了付拾一的摊儿,微微一愣,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回郎君,小的这就去问!”随从方良吓了一跳,心里想:谁这么不长眼,跑到了衙门口摆摊卖东西?这不是摸老虎屁股?谁不知道自家大人最喜欢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