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瀚海就在旁边冷眼看着,面上还是谦和文雅的书生样。
竟好似半点不想跟曾泰匾计较。
付拾一略一思索,就明白为什么:曾泰匾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谢瀚海却自诩是要登科进士的人。两者之间地位太多悬殊,谢瀚海根本不屑于跟他计较。
付拾一想:谢瀚海越是这样,反倒是越不像会做这个事情的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也觉得不值得。
而曾泰匾想了很久,才慢慢回答一句:“街对面的王记烤饼铺,王掌柜从前也是做点心的。后来慢慢做不下去,才改做烤饼铺的。但是烤饼哪有点心赚钱?”
顿了顿又道:“还有斜对面的刘记粮铺。从前掌柜的在他家拿面,后头嫌弃那面不好,还贵,就换了另一家实惠的。从那之后,他们家就没给过周掌柜好脸色看。”
“那别的呢?”李长博再问:“这些都是生意上的,可否有私人恩怨上的?”
说起这个,曾泰匾就摇头:“没有了。周掌柜人很厚道。即便是对我这样的小伙计,也很客气。我家中老母亲过寿,他特意放我回去呆了三日,故而我才不在……”
曾泰匾说起这个,似乎有些难过:“若是我当时在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警醒一些,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李长博颔首:“我们知道了。你们若无别的事情,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谢瀚海没有异议。
曾泰匾却道:“我也没地方可去,从前是睡在铺子里的,如今铺子都烧了——还能去哪?我就在这里守着,等接了案,我好给周掌柜送葬!”
李长博自然也管不着,微微颔首之后,就领着人出来了。
结果刚一出衙门,谢瀚海就凑过来说了句:“我看凶手必定是他。”
李长博看谢瀚海:“何以见得?”
谢瀚海意味深长:“他一定要冤枉我,连半句解释都听不进去,分明是想栽赃嫁祸。而且……我曾见过他看粉娘的眼神,他分明也是喜欢粉娘的!因爱生恨,所以动了这样的心思,也不奇怪。”
李长博微微一沉吟,随后言道:“没有证据,也不好乱说。不过这件事情,衙门会查清楚的。若有需要,还请谢郎君多配合。”
说完李长博领着人就先走了。
付拾一紧紧跟着。
上车之后,李长博忽然说了句:“我叫人仔细看过,其他那几家,金银的确都被偷盗了。这几家人家里,都是殷实人家,不该半点金银珠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