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马车,陆二叔还看着。
李长博轻声说了句:“你们二人感情是极好。”
这样一说,陆二郎就苦笑一声:“是二叔把我养大的,他就跟我爹一样。他没儿子,我就是他儿子。可惜以后不能给他养老送终了。”
李长博神色淡淡:“若是一开始就想到这些,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二郎却有些激动:“那个畜生该死!”
付拾一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陆二郎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会是什么样一个表情?
结果李长博下一刻就告诉了陆二郎:“你杀错人了。清姑不是世子杀的。世子那日在山里打猎,根本不在府里。杀了清姑的人,是一个丫鬟。因为嫉妒清姑美貌,怕她勾引世子,还将清姑玷污了。所以清姑自己也不想活了。”
陆二郎一直都满心仇恨,仇恨着汝阳王世子。
可是现在忽然知道汝阳王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仇人,他一下子就懵了。
好半晌,陆二郎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可能!”
那副狰狞样子,像是要吃人。
李长博还是平静又淡然的重复一遍:“清姑不是汝阳王世子杀的。shā • rén的,是一个丫鬟。”
陆二郎瞪着眼睛,那目光宛如实质的刀,想将李长博砍个稀巴烂。
付拾一提醒他:“瞪着也没用,事实就是这样的。你就是杀错人了。”
陆二郎死命的挣扎起来:“放我下车!放我下车!”
付拾一差点笑场:兄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这个时候放你下车,等着你砍死凶手?
李长博还是平静得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官府自会处置。你不必想着自己报仇。”
“倒是想想,回头底下看见你未婚妻,你要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付拾一同情的看他:“其实说真的,我还真好奇,你既然是栽赃嫁祸,为何还要用蜂蜜?”
陆二郎好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只是木然的重复:“蜂蜜?”
付拾一循循善诱:“是啊,蜂蜜。你用蜂蜜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陆二郎一下子被问得回过神来。
他看着付拾一,脸色一点点的变化,最后成为死寂。
他冷冷的说了句:“我为何要告诉你?”
付拾一:……你怎么有个性,不如了解一下满清十八刑?
李长博淡淡道:“既要认罪,自然要事无巨细的将所有情况说出来。”
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还是说,shā • rén的根本不是你?”
陆二郎像是被蜜蜂蛰了。
差一点就跳起来。
那副满脸惊恐的样子,等于是在脸上刻了一行字:你说对了!
李长博不用陆二郎说什么,就吩咐了一句:“好了,掉头罢。”
付拾一一愣一愣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李县令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方良利索的掉头,不消片刻,就将马车停在了陆家门口。
陆二郎一路上都在试图说服李长博人就是他杀的。
可是,李长博根本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