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叔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一念之差,我就想到了,那既然这样,将所有事情推到了何家头上,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谁都会觉得合情合理。”
“那蜂蜜呢?又是为何?”李长博对这件事情疑惑最大。
陆二叔沉默片刻:“熊会吃掉他的头和脖子,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他的死因。”
付拾一愕然片刻,忽然哭笑不得:“可是现在是夏天,山上的熊食物很多。它一点也不饿。所以它只是啃了一部分脸皮,将蜂蜜吃光了,就走了。”
付拾一没说的是:但是如果假以时日呢?或者当时那头熊正好饿了呢?那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以何大郎被熊袭击结案?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说,这就是报应。
因为何大郎也是个shā • rén犯。
甚至不用这样的巧合,只需要把仵作换一个就行。
付拾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竟是如此的可怕。
而人心……也是如此可怕。
就连李长博都沉默了一瞬。
而后,李长博再开口的时候,就听他缓缓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其他人听着,也是连连点头:这就叫天意。
付拾一问陆二叔:“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陆二叔垂下眼眸:“替人看家护院。”
付拾一无言:你糊弄鬼呢?看家护院的人,需要会shā • rén?那么精妙的shā • rén方法——是个家丁该会的?
付拾一还想继续问,谁知陆二叔反倒是自己开口了:“这件事情,和案子并无瓜葛。我当时骑马上山,找到何大郎之后,本想悄无声息杀了他,可他觉察了。所以我们还斗了一会儿。”
“我不想用武器杀死他。这样会被人看出来。所以费了一些功夫。还受了伤。”
陆二叔将衣裳解开,语气不明的感慨了句:“如果不是他临时心软,刺歪了,我想,死的就是我了。”
付拾一看着那纱布上的血迹:“伤得不轻。所以屋里的药味,是你身上的。”
陆二叔默认了。
“何大郎胳膊上的淤青,也是因为你用拐杖做武器。”付拾一落在陆二叔的腿上:“我想,何大郎当时也很惊讶。为什么一个瘸子,居然会有那么好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