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叔看一眼付拾一,居然有那么一瞬的认真:“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瘸子的。就算是瘸子,也会shā • rén。”
付拾一敏锐感觉到一件事情:这个人,一定对他腿瘸了十分在意。
付拾一懒得和他计较。
倒是陆二郎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动了动嘴皮子,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付拾一指了指何大郎的尸身:“那就是何大郎的尸身。你们差一点就成了亲家。”
“你看着他,难道就没有半点的愧疚吗?”
陆二叔淡漠的看了一眼,并无很大的情绪波动。
倒是陆二郎一下子就跪下了,伏在地上,不住磕头:“是我对不住他们。是我对不起清姑,对不起阿兄。当初若是阿兄不救我,又何至于出现这样家破人亡的事情?”
陆二郎泪流满面,额上一片殷红。
陆二叔呵斥他:“的确是你行事太过冲动!她死了就死了,纵然舍不得,大不了多花钱,多想着一段时日。断不该因为这个shā • rén!”
“而且,她死也是有她自己的缘故!她若不轻易相信别人,又何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她没和那世子拉拉扯扯,更不至于如此!”
明明是太阳底下,付拾一却油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冷得她直哆嗦:为什么总会有人说出如此混账的话?为什么总是有人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责怪他人?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压不住了。
她想,清姑大概也要压不住自己的棺材盖儿了。
李长博一声清斥:“世上道德也好,律法也好,从来都是约束己身!难道一个人有钱,就活该被偷被抢?他辛苦赚钱也是错?”
付拾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那要真是这样,那还怎么出门?
李长博又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哪一样,不是约束己身?清姑单纯无防备,正是天真烂漫淳朴之处。她因此丧命,该责怪的人,绝不是清姑。而是那个伤害了清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