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寻思是不是自己应该说一句“还是算了”?
关键是,李县令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长博已是半跪在地上,将长矛都放下了。然后伸出两只手来,微笑看付拾一:“付小娘子可以上来了。上头很多野葡萄。”
很多野葡萄。
付拾一已经想象得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于是她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已经缩回去的脚,重新坚定的立住了。
然后她目光落在李长博的手上。
虽然早就知道李长博的手干净,修长,但是这会儿看着,却更让她有点儿怪不好意思。
李长博的手上,纤尘不染。
付拾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挺像刚刨过土的狗爪子。
对比十分鲜明,也十分的让付拾一自惭形秽:总觉得这样去拉人家李县令,是一种玷污呢。
李长博见付拾一盯着自己手,脸上露出几分迟疑,登时疑惑:“付小娘子?”
付拾一在手脚并用和玷污李长博的两种选择里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玷污李长博。
洁癖,受不了自己衣裳上全蹭上土。
付拾一默默的递上了自己爪子,选择性挪开目光不看,来个眼不见就假装没有。
李长博的手掌,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干燥而温暖。
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柔软细腻。反而带着一点坚硬,和一点老茧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