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听完了这话,就微一扬眉。
而后叫人将师兄弟带出去,自己则是问厉海:“人在匆忙的时候,可有闲心拿着一大串钥匙去试?”
厉海摇头。
“那,就算试出来了,有必要带走钥匙吗?”
这下,所有人都跟着摇头。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众人都设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话,慌慌忙忙的,肯定没功夫一个个钥匙去试。急都急死了。就算真试出来了,那也肯定不会带着钥匙走,随手就扔了。
不过,厉海也明白了李长博的意思:“假如是十分了解内情的人,知道钥匙是哪一个,而且留着钥匙还有用的话,那就好解释了。”
李长博微微颔首。
众人就开始苦思冥想:谁比较了解内情,而且留着钥匙还有用呢……
徐坤问了句:“会不会就是他自己跑了的?”
李长博看着徐坤,徐徐问了三个问题:“他欠债了吗?他穷吗?他犯事儿了吗?”
这三连问,直接就把徐坤给问住了。
徐坤愣愣的看着李长博,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付拾一冷眼旁观都快被徐坤的智商感动了,最后实在是看不过眼,低声解释:“他没欠债,也犯不着捐款跑路。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铺面可以换钱,不比那金饼子值钱吗?再有一个就是,他不穷,更不需贪图那金饼子跑路。再有一个,他没shā • rén放火的,也无需逃跑。”
所以徐坤问的问题,根本就不能成立。
徐坤听明白了,可更郁闷了,小胡子都乱翘起来:“那青天白日的,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是真着急上火。
厉海提出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串通好的?”
众人看住了厉海。
厉海沉声道:“若是师徒三人合伙,想骗这金饼子呢?一切倒也说得过去。”
李长博却摇摇头:“还是说不通。他没必要这么做。而且血迹……还有挂下来的头发和布条,以及那一口失踪了的箱子——”
他总觉得,恐怕泰通还是凶多吉少的。
但是李长博这话,也给了厉海一个思路:“那天发现血迹时,还发现凳子不在。泰通极有可能是因此受伤,再被人带走的。”
“最初我们觉得是有人故意如此。但是如果不是呢?”
厉海环视一圈,没往下说。
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徐坤一蹦三尺高,几乎要大笑出声:“对对对,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他猛的一拍大腿,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审案。
李长博在旁边悠悠然的看着,半点不打算抢功劳。
付拾一悄悄问李长博:“李县令是不是早就有猜测?”
李长博却只看付拾一一眼,一本正经:“付小娘子太高估我了。”
可是狐疑的看了李长博一阵子,付拾一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
李长博完全不像是临时想到的!
而且,说话不说完,更像是一种提醒——
不等付拾一再说话,李长博已经背着手慢悠悠晃了出去。
这是准备出去看徐坤审案子。
付拾一在跟上去之前,悄悄问厉海:“厉郎君觉得呢?”
厉海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过说的话就很有意思:“迟早不都是李县令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