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看住了付拾一,轻声问:“所以付小娘子要去问问他吗?”
付拾一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好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涉及到了当年的事情,不管是谁,都要……一查到底。
李长博却叹一口气:“那要不要告诉翟升一声?”
付拾一又是一阵沉默,才道:“该告诉的时候,就告诉他。但是现在,他不适合再参与这个案子了。”
看着付拾一面上表情,李长博觉得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儿疼。
思忖片刻,李长博轻声缓缓道:“这个事情,就算有错,也不是你的错。错在那些走错了路,做错了事的人身上。”
这话里头的宽慰,付拾一听了出来。
她抬头和李长博对视,轻易读出了李长博眼底的担忧。
付拾一抿嘴一笑,眼底的那点沉重都被驱散,她重重一点头:“李县令说得极是。”
这个话题,付拾一没继续往下讨论,李长博也没多说。
两人又讨论起了当时付枕的供词。
“付枕承认,他出门之前,与妻争执,气急败坏之下,将匕首刺入了其妻的胸口,他怕他人发现,就照常出门,打算逃逸。”付拾一越看越是觉得无言:“这个说辞,竟然会有人信……”
李长博无奈一笑,说起自己打算:“我明日打算进宫一趟,面见陛下。”
又看一眼桌上的匣子。
付拾一就将匣子封好,轻声道:“问问也好。看看陛下的意思。这个卷宗,给陛下看看。”
李长博“嗯”了一声:“不必忧虑,陛下是明君。”
付拾一一听这话,就知道李长博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当下勉强一笑,心里却还是不能稳定:当年正是政局动荡的时候,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陛下的参与和手笔,谁也说不好。
李长博见劝也无用,只得又道:“付小娘子还是要打起精神来。这个案子毕竟是陈年旧案,要调查清楚,少不得要找出当年的一些人。这些十分费工夫。在那之前,若有新案子,还是要紧着新案子来。”
付拾一当然明白:“这个是自然。案子也是有时效性的。拖久了,就不好破了。”
这个案子就算拖个一两年,也未必不可能。毕竟现在车马都不方便,更何况是找人呢?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李长博就站起身来告辞。
也带走了那个匣子。
送走了李长博之后,付拾一就去柜台帮忙算账。
只是心思还有些不宁。
仵作那个事儿,让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的。
最后就连蔓娘都嫌弃付拾一了:“小娘子心里有事儿就去歇着吧。别算错了账。”
付拾一讪讪一笑,只能收拾收拾上楼去。
猫奴也跟着尾随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觉察了付拾一的心思,竟然是不肯走,难得乖巧的在付拾一的脚边卧了下来,仿佛打定主意要陪着付拾一。
付拾一哭笑不得:“没有小鱼干哦!”
猫奴看了她一眼,有点儿鄙视的样子:朕像是为了小鱼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