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也看了李长博一眼,不动声色:“我问?”
李长博与厉海对视一眼,却摇头拒绝了这份好意,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清河郡王之前身体如何?”
芯妲本来安安分分跪着,听见这话登时眼珠子转了转,反问了一句:“我家郎君不是淹死的吧?”
对于芯妲的小聪明与心机,李长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未回答,仿若没听见。
倒是厉海冷冷的看住了芯妲,那刀锋一样的眼神,仿佛是在思量从哪里下刀更为合适。
芯妲一下子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也变乖了,声音又软又娇:“奴儿觉得,郡王身体一直很好,绝不可能有什么疾病的。郎君他一直很注意延年益寿的法子。对这些,十分追捧。况且每月请大夫来诊脉,若有问题,自是早就查出来了。”
说完这里,芯妲的脸上一下子红晕十足,竟有点儿羞涩起来:“就是在那个方面,郎君也能力十分出众,比起普通的年轻人更胜一筹。”
有那么一瞬间,李长博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芯妲说的是什么之后,顿时脸上也就红了。
这种事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坦然说了出来——
关键是语气还和付拾一的完全不同。
付拾一就是完全不在意,公事公办。
但是这一位……
不用李长博亲自开口,旁边的厉海就沉声喝道:“什么话都拿出来说,也不怕污了贵人的耳朵?!”
别人发火不可怕,可是厉海一发火谁都得害怕。
芯妲就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造次,神情正经了许多:“我们郎君身子挺好的。”
李长博点了点头将脸上那点儿不自在全都压了下去,慢悠悠的问了句:“你曾说你家郎君是被害死的?为何要如此说?”
说起这个,芯妲连上就露出几分尴尬来,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实话说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我家郎君又不是不通水性,怎么好端端的会掉进荷花池淹死?而且死后还要做那么多天的法事?”
她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只有冤死的人才,需要做这么久的法事呢。”
“而且郡王妃竟然连一滴眼泪都不掉,这更让人觉得有猫腻了。”
所以说说了半天,其实她一点儿真凭实据也没有。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清河郡王的确身体健康。之前也并无任何病痛。
李长博抬手揉揉太阳穴,不经意的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清河郡王府上,之前还有人死了?”
说起这个,芯妲脸上就透出几分兴奋来,但是声音也压得更低:“是之前郡王妃的儿子去了,是郡王府唯一的嫡子。许多人都在背后说是他作孽太多,所以老天爷才夺走了她唯一的儿子。”
“这么多年王府上就没有一个别的孩子出生。全都夭折在了腹中。”她撇了撇嘴,显然有些鄙夷的意思:“要我说不过是庶子而已,至于那么大妒忌心吗?”
“这不得罪的人太多,就得了报应了。”
听着她这个意思,倒好像那位嫡子也是死因蹊跷。
李长博和厉海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李长博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反倒是先让人将人带下去仔细看顾。
等人走了,这才又对视一眼,李长博缓缓开口:“看来还得要仔细查一查。死者身体健康,不像是有疾病在身,更不是突发疾病。付小娘子的意思也是中毒。”
“有什么毒,十分烈性?以至于会让人很快毙命?”
厉海沉吟片刻:“市面上卖的是砒霜。但是最毒的,还是蝎子,蜘蛛,蜈蚣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