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郎还看了一眼李长博。
那意思就是后面的事情交给李长博。
李长博这会儿反倒是自然了许多,就连头疼也缓和了:反正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倒也不必担心这个说不得那个要隐瞒。
至少查起案来的时候就没了那么多的顾虑,能顺手很多。
所以李长博当即看向了崔六郎,问了关键的问题:“出事儿的时候崔郎君在做什么?”
“那天夜里崔郎君又在做什么?”
这两个问题问得崔六郎一阵沉默。
许久,崔六郎才嘶哑着嗓子开口:“那天夜里我在睡觉,头天晚上因为宴客的事情我喝了不少酒。人有些醉了。昨天早上我还没醒,是底下的人过来报的信。我当时是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的。”
“这一点我房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
不等崔六郎这话声音落下去,那头程大郎就又忍不住皱眉开口:“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别人为之作证,并不全是自己身边服侍的人。”
“这种事情自己跟前的人作证是不算数的。”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程大郎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到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认定了崔六郎本身凶手。
最不舒服的自然就是崔六郎了。
崔六郎脸上微沉,终于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客气,一下子就尖锐起来:“程郎君这是什么意思?客人们毕竟都住在一处,互相之间多少能够接触,这很正常,我睡在自己的院子里,身边的人都是崔家的下人,都是这庄子上的仆人,若不作数的话,那我又该找谁来与我作证?”
两人对视。
平静之下,俨然已经有暗流汹涌。
在两人争执起来之前,李长博再度沉声开口:“好了,先不说这些。查案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比较好。”
说完这话,李长博看了一眼程郎君。
程郎君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最后还是做了让步,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起来。
李长博重新问崔六郎:“瑗娘住的院子是你安排的?里头服侍的人也是你亲自选的吗?”
崔六郎点了点头,还算给李长博面子,虽然有些不耐,可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仪:“所有人住的院子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服侍客人的这些下人也是我亲自选的。”
“不过他们各自分配去了哪里却不是我指定的。当时是庄子上的大总管,先挑了几个小管事,然后这几个小管事,一人负责一处,也是小管事自己挑选人。”
崔六郎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并不知情。”
李长博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追问。
不过,他接下来问的一句话却让崔六郎一下就涨红了脸。
李长博问道:“崔郎君和瑗娘之间的关系如何?订婚之后你们二人可有见过面?”
“这次过来温泉庄子,你们二人有没有单独说过什么话,或者做过什么事儿?可否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崔郎君觉得,瑗娘是真心想嫁给你吗?”
崔六郎一下子磕磕巴巴起来,甚至有点不敢看李长博的眼睛:“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看崔六郎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明显是想歪了。
程大郎也是目光灼灼的看住李长博,显然对里李长博这样问,多少有些愠怒。
然而李长博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倒是继续负手站立,耐心等着崔六郎回答。
付十一倒是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别回头挨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