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评价过白泽誊这个人。
白泽誊搁在现代,绝对是个喜欢做实验的科学狂人。
为人激进,对医术有一种痴迷的热情。
他为人孤傲,且有些偏执,但是却也不耻下问,医术精湛……
付拾一甚至其实也是有那么几分欣赏他的。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真的不可否认白泽誊是个厉害的大夫,而且是有些学术精神的。
对待病患,他也是格外耐心负责。
可越是这样,付拾一就越是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好半晌,付拾一自己缓过神来,又灌了两口水冷静:“那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小路的事情。”李长博轻声言道:“你们吵起来之后,他回去,没多久,吴古就死了。”
“第二日,吴古尸体就在你家门口。”
李长博垂下眼眸,继续往下说:“我们一同分析,凶手对你的态度,若放在白泽誊身上,也是十分合适。”
“然后就是小路的事情。”
“孟老婆子认识白泽誊。虽然当时没人问一句,但是我私底下想,可能是刚见过。”李长博淡淡道:“我曾想过是孟家两兄妹的心疾。但是我转念一想,孟家无权无势,理应是请不动白泽誊了。”
顺着李长博说的往下想,付拾一越想越是觉得心惊:“所以,很可能他是买通了孟老婆子,前来讨要小路。小路若被要回去,他就可以单独为小路进行手术。”
李长博微微颔首,又看一眼付拾一:“我已是叫人去悄悄调查这个事情。若是查出……”
付拾一轻声说一句:“还可以让人去问问之前那几个做手术的病患。都太巧了。”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就觉得有点儿太过巧合。
怎么可能刚跟白泽誊说了做手术的事情,转头就有手术?
尤其是阑尾炎那一次——
分明是按照阑尾炎病症找的。
付拾一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又喝了两口水:“如果按照这样说,那道观白骨案——”
李长博已经想到了这一层,脸上没有多少惊讶,当即只是轻轻颔首:“如果白泽誊的确做了这么多事情,那道观白骨案,的确有可能是他做的。”
王宁和杜太夫人旁听了这半天,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说来说去,这不是还没证据吗?再说了,只买了个羊蝎子,又能说明什么?”
付拾一实话实说:“许多案子之所以能破,其实都主要是这些细微上的东西。”
“这次的案子,尸骨都成了那样,很多证据都被破坏。唯有这个,透露了一丝丝的细节。所以我们只能从这上面找突破。”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吴古的尸体。
李长博轻声说一句:“若是再有别的证据,就好了。”
付拾一轻声道:“其实我可能知道吴古大夫的骨头去了哪里了。”
只是她也不明说,怕吓坏了杜太夫人和王宁,她看向李长博:“你带我出去一趟,我去找白泽誊。”
李长博和付拾一素来是有默契的,当即就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当即点点头:“那现在咱们就过去一趟。”
杜太夫人忧心忡忡:“若他真是凶手,你们一定要小心。这人如此心狠手辣,又如此会用阴谋诡计——”
王宁站起身来:“我跟你们一同去。”
李长博哭笑不得:“阿娘就别凑热闹了。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也能护着付小娘子。”
就是付拾一,也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至今衙门里还流传着一个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