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请我吃鸿门宴,我就算知道,我肯定也试试。”付拾一低头看汤:“毕竟这个鸿门宴,我打赌现在吃过的人,就只有咱们几个。至于未来谁能吃得上,那肯定是陛下说了算!”
陛下:……
李长博思忖片刻,实诚点头:“付小娘子的性情,定能做出这个事情。”
为了一口吃的,他敢笃定付拾一能上山下海,无所不能。
付拾一腼腆微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民以食为天嘛。我就是个升斗小民,为了一口吃的也是应当的。”
陛下气笑了。
不过最后还是揣着佛跳墙的方子回了宫。
当天傍晚就传下了旨意:爱妃求情,又是过年,便宽限破案几天。到正月结束。
紧跟着,徐坤就发出消息去,说是掌握了关键证据,直接招摇过市的去李家要人。
付拾一临时就转变了一下吃喝的场地——她前脚跟着徐坤的衙役走了,后脚李长博乘坐普通马车带着一马车的食材去了万年县县衙。
然后,付拾一已经守着锅眼巴巴的等着了。
这样冷的天,必定是要吃火锅才行的。
尤其是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小雪。
徐坤显然是很期待,一面眼巴巴的瞅着锅底,一面望着窗外长吁短叹:“真是辛苦了盯梢的不良人了。如此雪天,还是吃个火锅才舒服啊!甚美!甚美!”
付拾一将肉摆上,没忍住嘲讽一句:“徐县令还是别文绉绉的了。吃火锅要什么文绉绉?撸起袖子就是干才对!”
这也就是没有啤酒,不然让你们知道知道,吃火锅喝啤酒的美!
李长博看着深红色的鹿肉,夹起一片来:“付小娘子刀工见长。”
付拾一谦逊道:“哪里哪里,还是比不上凶手。”
徐坤是见过尸体的,这会儿听了这话,登时不想说话,而且胃里还有点翻滚。
他怒瞪付拾一,指控道:“你这就分明是不想让我吃!”
付拾一“嘿嘿嘿”笑出声,不客气的也夹起肉来:“肉就这么多,那就只好用点手段了。可不是我不让徐县令吃,是徐县令自己承受不住,不肯吃——”
徐坤气得跺脚:“付小娘子过河拆桥!”
“嗨。”付拾一眨眨眼睛:“你看李县令从来不和你抢功劳,难道你还忍心和他抢肉吃吗?再说了,你看我多惨啊,我都沦为阶下囚了。要是不能洗刷清白,恐怕以后就吃不到几顿了——”
肉片好了,付拾一及时住口,然后将肉捞出来,放进口中,笑眯眯的看他:“嗨呀,真好吃。徐县令你真不来一片?别想那凶手的刀工了,眼一闭,心一横——”
徐坤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勇气,瞬间又消散了……
李长博一言不发,闷头吃肉,吃了小半盘之后,才徐徐开口:“鹿肉甚美,肉嫩而鲜。”
徐坤脸色一阵扭曲,最终还是敌不过心头蠢蠢欲动,猛的捏起筷子:“我就不信了,我就吃不下去?”
事实证明,在美食之前,一切事物皆是过客,半点不能占据脑海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