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事情,陈七狗一旦真出去了,指不定怎么报复周永吉呢。
陈七狗已经又骂了一句:“姓周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糟烂事呢!”
李长博淡淡提醒:“有句老话说得很对,凡事退一步,世上的事情,就会好上许多。”
陈七狗却显然没将这个话听进去,反倒是梗着脖子说了句:“凭啥子总是我们退?他们有钱有势,所以就能不退?”
见他听不进去,李长博也懒得多费唇舌,只缓缓道:“这件事情,即便你与伙计没有shā • rén,可也毁尸灭迹,同样也是要论罪的。你可清楚?”
陈七狗一下子焉巴了:“知道。”
下一刻,他又仿佛是多了几分希望:“但好歹总还有性命。”
“数罪并罚,流放是跑不了了。这些日子,就好好养伤吧。”李长博站起身来,看陈七狗,忽又问:“那些钱呢?”
既是偷盗而来,自然是要追回那些钱,将来还给富商的家里人。
陈七狗一愣,脸上不太自然,最后说了句:“那些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毕竟我赌钱,输了不少——剩下的,就在我家柜子里放着。钥匙在床褥子底下。”
李长博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出来之后,方良立刻忍不住问:“陈七狗明显是在说谎,郎君打算怎么办?”
李长博神色平淡:“反正到时候钱不够,就将宅子抵给人家。左右藏钱不会藏在别人家。”
方良呆了片刻,默默的拍了句马屁:“郎君神机妙算,谁的小心思也逃不过郎君的眼睛!”
李长博斜睨方良:“譬如你想娶妻的事情?”
这下,方良是一个马屁也拍不出来,脸上涨红成了个猴屁股,他既羞涩又紧张的看李长博,难得扭捏一句:“全凭郎君做主——”
“我看春丽不错。”李长博面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眼底也略有促狭。
方良当即就惨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摆手三连:“我不行,我不敢,我没钱。”
春丽那个吃法,得家里有多少钱,才敢娶她回家啊!
想了想自己那点私房钱,方良顿时毛骨悚然,本来生出来一点娶妻的心思,全都消散了。他义正言辞道:“我一心只想伺候郎君和付小娘子,成了婚反倒拖我后腿!春丽是个好女郎,不如还是给她寻个更好的人家吧!我看庄子上有不少管事的儿子,都等着娶妻呢——”
那些庄子管事,不说钱有多少,但是饭肯定能管饱!适合春丽!
李长博微微扬眉,嘴角慢慢的露出似笑非笑来。
那一点点弧度,搞得方良异常的心虚。
方良最后一溜烟小跑:“我去问问,那伙计找来没有!”
不过,那伙计还真被找来了。更巧合的是,那伙计今天本来是要去迎亲的,喜服都穿上了,正要出门,却被不良人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