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对着李长博微微摇头:“没有,冯荣身上有陈旧性的愈合伤疤,但是没有新的淤青,不过背上有几条细微的挠痕,我看样子,觉得应该是有好几天了。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这话落下之后,屋里一下安静无比,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好多人的表情都变得略有些尴尬。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冯荣。
刚才还淡定的冯荣,这会儿黝黑的脸庞上,居然都已经完全是红透了,脑袋低着,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
方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当即一头雾水,挠头疑惑。
李长博握拳掩唇,咳嗽一声,竭力压制住了尴尬,假装若无其事的吩咐:“再检查冯保。”
方良又带着冯保去检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冯保身上也并无任何新的伤。
这下,事情好像是变得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父子两人身上都没有伤,难道真的是村子外的人?
付拾一只觉得好似有层层雾气笼罩过来,将眼前彻底遮盖,让人只觉得看不出清楚。
她下意识看一眼李长博。
李长博同样是眉头紧皱。
冯石摔开了压着他的人,阴沉沉的说了句:“他们身上没有伤也不是不可能。”
“谁能保证他们没伤就不是凶手?!”冯石阴鸷的看李长博:“你敢吗?除了他们,凶手还能有谁?!”
李长博面对冯石的诘问,只是神色淡然的说了一句:“shā • rén者,逃不过律法制裁。无辜者,也不会受到污蔑。”
也许这话太过文绉绉,冯石好似没怎么听明白,很不耐烦的说了句:“你就说,你敢不敢保证?!你就说,凶手到底是谁?!”
付拾一揉了揉眉心,觉得冯石是有点儿胡搅蛮缠了。
面对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客气是没有用的。
所以,付拾一就说了句:“我们为何要向你保证?查案只用事实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凶手到底是谁,我们正在查!你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到底是想我们查清楚真相,还是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了?!”
付拾一微笑提醒:“按照律法,若对官员不敬,也可惩之。丢了性命不至于,几十个板子还是有的。”
结果冯石一下就不吭声了。
付拾一悄悄腹黑:欺软怕硬!
最后还是里正开口,焦灼的问了句:“那这凶手到底是谁啊?他们父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长博沉吟片刻:“只能继续往下查。”
付拾一这个时候倒是想到了一个事情,于是咳嗽一声,凑到了李长博耳朵边上去:“我有个办法,可以查出父子两个是不是凶手。”
李长博微微扬眉,疑惑看付拾一:为何付小娘子不直接说出来?
付拾一略有点腼腆的笑了笑,隐晦道:“这个事情,有点儿不好直说。”
李长博又扬了扬眉,不过这次脸上的表情,就是洗耳恭听了。
付拾一悄悄环视众人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不过最后还是只能凑上去,用最小的声音悄悄开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