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被这种目光看得略羞涩:温柔目光杀什么的,太羞耻了吧!
春丽在旁边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李县令明明在跟我说话,可是我却分明觉得我自己是多余的呢?
方良伸手将春丽按在了原地,只让付拾一和李长博两人进屋去说话,然后他无奈冲着春丽摇头,小声嘀咕:“你怎么就没点眼力见呢?”
春丽不服气:“我怎么没眼力见了?哪一次小娘子要用人,我都知道的!”
方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大实话:“那是因为你家小娘子几乎不叫你。”
春丽最后发现,她自己居然无从反驳。
林红梅的案子,就算是这么了了。
孙县令没过多久悄悄来找李长博:“李县令,这事咱们真就不管了?”
李长博反问他:“那孙县令觉得还想怎么管一管?”
“他们家就半点不在意人是怎么死的?”孙县令一脸郁闷:“好歹是莫名就死了……”
“这种案子,无人出头,官府也更没必要去查。无非就是年轻女郎一时糊涂,抛舍了家里人出去闯荡,结果遇人不淑罢了。”李长博轻叹,神色却并无多少波动:“查下去,谁的面子都留不下,何必?”
家里人说是病死的,那就是病死的。
付拾一在旁边插了句:“很可能真是病死的。但是,死者身上衣裳虽然留下了,可身上首饰一个没留。而且还就在水里泡着……可见的确是遇人不淑。”
“所以以后养女儿,定要从小告诉她人间险恶。”李长博一本正经的将话题就这么拐到了养育孩子上头。
孙县令简直是懵逼:这是什么操作?怎么还说到了养孩子?不是在说案子?!
付拾一还深以为然点点头:“养女儿必须得小时候多让她见识见识。尤其是不能总关在屋子里,不见什么外人,生怕被拐走了。殊不知这样才容易见一个爱一个,是人不是人都傻乎乎跟人跑了。”
“多少的人,都是人面兽心啊。”付拾一深深感叹。
李长博神色更加肃穆:“付小娘子说得对。女儿比儿子更该多花费心血。”
孙县令一口老血喷出来:“那我们什么都不做了?那她真是遇人不淑——”
“林家自然会去算账的。”李长博宽慰他一句:“既是爱惜名声暂时隐忍了,可见家族应是庞大。只要那人是本地人,迟早会有麻烦缠身。”
毕竟,林红梅一个好好的女郎家,最后落到了这般田地,就算父母亲眷再大的怒气,最后也会慢慢转化成心疼。
孙县令将这话琢磨了一番,顿时悟了:“李县令果然是英明,我竟没想到。”
付拾一很看不下去这种痕迹明显的马屁,干脆给孙县令找事儿:“老赖子找到了吗?这命案,还是要尽快破才行啊。不然明天我们走了,这事儿可没人帮忙啦。”
孙县令一听这话,登时油然生出了一种紧迫感来。
他不敢再有半点偷懒,只马不停蹄的去找人查询老赖子的下落。
送走了孙县令,付拾一才问李长博:“德阳郡那边不着急吗?咱们要不然还是提前回去?明天我再过来也行。”
李长博摇头:“不着急,我听到了一些风声,叫人去验证了。路上且要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