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则是笑眯眯的等着范新良回答。
范新良缓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当然开口也略显迟疑:“还……还行?”
“这样啊。”付拾一点点头,看向翟老头:“解剖课是谁上的?对他评价如何?”
翟老头不负责这个,只能摇头:“是钟约寒上的,但是钟约寒现在不在。”
付拾一提议:“这样啊?那要不就让范新良先回去吧。不过,范新良,今日这个事情,你对谁也不可以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回答他说,我问了一些你谜底的事情,准备让你写个文章出来,到时候好让全学院的人跟着一起学习。你能做到吗?”
范新良毫不犹豫点头:“我能。”
“一个字也不能乱说哦。”付拾一微笑,拉长了声音进行恐吓:“如果说了,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哦。你现在也不能出学校,你做了什么都跑不掉——”
这话别说范新良觉得吓人,就连李长博也觉得下次如果有需要,还让付拾一去。
翟老头更是默默的学了一学这个招数,然后准备下次用。
范新良出去时候,几乎像是后面有猛兽在追赶,屁滚尿流的一路连跑带冲。
看着范新良走出去的样子,确定他走远了,付拾一这才转头严肃的问李长博:“你觉得,像是他吗?”
李长博微微扬眉:“如果真是他,那他演技未免太好。”
付拾一摇头:“应该不是他。他胆子很小,刚才他紧张时候,鼻子上一直在出汗。而且他没敢撒谎过。如果问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会选择沉默和回避,但是没有进行撒谎掩藏。”
“这说明,他是个回避型性格,遇到事情,他会回避。”
“如果是真凶,我们问起榴花桥,问起杜兰君,问起阿罗,他的反应不会是如此。”
李长博垂眸沉凝:“何以见得?”
“这个凶手,行事很高调。而且,办事情是有条不紊的。这说明,他做事情之前,会考虑很仔细。遇到事情时候,也会很冷静的处理好。”
“这样一个人,就算会伪装自己,也装不出来遇到事情慌张和回避的样子。”
“我刚才吓唬范新良,他是真害怕。但如果是凶手,他不仅shā • rén送礼,还敢再来一次,他牢牢把控着事情发展,更笃定我们不能将他如何。”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呢?”付拾一说完最后一句,再度给出自己的判断:“我觉得凶手一定不是范新良。”
她的语气如此肯定,李长博也的确被说服了至少一大半,但是他还是追问一句:“还有别的地方能证明吗?”
付拾一轻声道:“解剖。回头将范新良的解剖搭档叫来,再问问钟约寒。就知道解剖时候范新良是什么样子。”
“十有bā • jiǔ,范新良的解剖是手忙脚乱。因为他应对能力不够强,做不到游刃有余。而第一次解剖活物,必定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
比如,不能将小鼠一击毙命,所以小鼠会挣扎,逃跑,甚至咬人。
比如,一刀下去,切错了地方。
再比如,肌肉和神经还没完全死亡,小鼠会忽然抽搐什么的——
付拾一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初第一堂解剖课,表示这就是心酸血泪史:第一堂课从来不是涨知识用的,而是长胆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