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最后哭了。
哭得像是个被抢了糖的三岁孩子。
李长博忍无可忍,不得不提醒他:“注意形象。”
李沐抱着袖子擤鼻涕,哀怨的看李长博:“铃娘是不是怨恨我?”
李长博看着他哭花了的脸,以及脸上的鼻涕眼泪,默默的放下了茶杯。然后认真说了句:“也许是想得明白?”
他言简意赅:“注定无望的事情,何必眷恋?她比你果断。”
李沐咬着嘴唇,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最后,他又撒泼打滚起来:“不行,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李长博简直被他闹得不行。
最后,只好再去帮他问问。
铃娘听闻这个事情,却还是没第一时间答应。
反倒是除辛说了句:“若真想断了,不如说清楚。”
铃娘低声道:“或许,相见不如怀念。”
“可若不当面说清楚,他未必会接受。到时候怕还是会忍不住纠缠。”除辛声音温柔,轻声劝解。想起从前往事,她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感慨:“有时候,想什么,就说出来。就算心头有什么疙瘩,说出来,未必不是好事。”
铃娘看着除辛,有些纠结。
除辛鼓励看她。
最终,铃娘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铃娘因为身体缘故,不好挪动,更不能吹风受寒,所以只好让李沐过去药庐。
除辛体贴的退出来,让他们好好说话。
她出来时候特地带上在炉子上熬了半日的药膳汤,带过去给厉海喝。
这些年,厉海受过不少伤,虽然现在看似健壮,但底子还是有些损伤,她这些日子,特地配了药膳给他调养。
不过厉海忘记过来喝,索性她就特地去送。
每次过去送,厉海面无表情的脸上虽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他却总挑人都注意到了的时候才喝。
每每搞得人心泛酸,忍不住哀嚎:“我也要娶媳妇!”
那头,李沐到了药庐之外,反而又有点儿不敢进去。
他看着眼前的草帘,半晌不敢伸手去撩。
屋里一片安静,仿佛没有人一样。
直到听见里头响起咳嗽声,他才陡然一惊,下意识撩开门帘就进去了:“铃娘,你怎么了?”
跨进去那一瞬间,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这样莽撞就进去了?
等到四目相对,李沐更加心虚。
他别开头,咳嗽一声:“你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不知道何故,他竟有点不敢看铃娘。可心里有好像是猫儿抓挠一样,迫切想看一眼,看一眼她好不好。
“昨夜受了凉,有些风寒咳嗽,不打紧,除辛大夫已经熬了药给我喝。”铃娘用帕子捂着嘴,压着自己的咳嗽,尽量说得心平气和,尽量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