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姚申没有带齐萱回长安,甚至连个大钱都没给齐萱留下。
可想而知,齐萱是个什么处境。
钱财全被山匪劫掠。
虽说山匪被剿灭,可那些找回来的钱财,都被姚申带走了。
齐萱自己的私房没了,连衣裳都只剩下那一身。
付拾一和李长博想象了一下那情景,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齐萱那么憎恨姚家。
时隔两年,姚申自己也不由得叹气道:“是我被伤心冲昏了头脑,对齐萱太狠心了。”
“她一个孤女,身无分文,又该往何处去?又该如何生存?我该给她留下点傍身的钱财,好歹安顿一二的。毕竟,她也是我阿姐养大的孩子。”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姚申自己说着说着,也彻底沉默下去,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种事情,很难说对错。
站在姚申的角度,他们也不难理解姚申的心情。
可站在齐萱,也就是榴娘的角度,似乎也能体谅她憎恨姚家的行为。
李长博将榴娘的情况告诉了姚申:“齐萱自己最后还是来了长安城。她将自己卖进了平康坊。后来活得挺好,名气很大。”
姚申张了张口,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一句话。
看他的样子,心情估计是复杂到了极限。
事情了解清楚,李长博也没有多留姚申,只道:“齐萱憎恨姚家,说不定还会做点别的,最近你们小心。”
姚申走出长安县的时候,步履都有些沉重。
付拾一对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荒诞感:“这算不算是自作孽?”
李长博失笑:“算吧。所以,日行一善,很有必要。”
齐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本来寄人篱下就已是苦命,结果还遇到这种事情——
付拾一分析道:“通常这种情况之下,人就会产生极端的思想。要么情绪低落,觉得自己倒霉。要么就会将这份痛苦,对他人进行一个怨怼。我觉得,后天性精神疾病,这样就很容易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