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有这么一个心智不全的哥哥——
一来二去,程曦就成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另类,怎么看都不会有人跟她玩。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
孩子们之间,谁说又不是一个小小的社会呢?
可这个事情去怪谁呢?怪一群孩子?孩子们的观念是模糊的,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一起玩的人就会响应,根本不会思考对与错。可不怪他们,又该怪谁?
只是,付拾一说不出宽慰梅娘的话。
就算梅娘自己,现在回想起那些事情,估计都会觉得难堪和愧疚。
梅娘开了个头,几个中年妇女也陆续开了口,说起程曦那精致的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也不怕娃儿把鞋子跑丢了。是太扎眼了些。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还有银手镯哩!”
付拾一扬眉,转头看一眼李长博。
李长博会意,于是立刻出声问:“所以程曦平时手上还戴着银手镯是吗?脖子上的金锁片呢?也戴着吗?”
这个还真没人记得。
毕竟谁也不会留意一个娃娃。
就连林里正也说不清楚。
最后开口的还是梅娘:“锁片和镯子都戴了。”
可是尸骨上什么也没留下。
镯子,还有鞋子上的银梅花都没了。
付拾一扬眉:所以这不只是一起幼女猥亵案,更是一起shā • rén夺宝案?
事情这下就好说了。
李长博看向了林母:“你可有话想说?”
林母张了张口,最后没说话,只是摇头。
林里正目光在人群里来回晃,高声喝道:“你们莫要想给谁瞒着,我可告诉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人,留在村子里,就是祸害!你们谁要是不怕过桥时候桥塌了,你们就只管瞒!”
有声小声的在人群隐藏下开了口:“那会儿没过多久,他们家买了牛犊子。”
一只牛犊子,可是不便宜。
还有人小声说:“是买了牛犊子,之前他们家可穷得很。就是买了牛之后,才慢慢好起来。”
又有人小声说:“他们家嫁三个女儿,可都挺热闹的。大女儿出嫁时候,可风光!可他们家以前那么穷,饭都要吃不饱了——”
“我问过他怎么发了财,他没跟我说。”又有人说了一句:“也没见他出去干活挣钱。”
林里正也说了句公道话:“他家孩子多,壮劳力只有他们两口子,光种地都要转不过来,咋可能出去干活挣钱?”
所以,林父忽然发了财,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这样的家庭,除非是祖上传下来多,不然怎么都不可能越过越好——尤其是孩子还小的时候。
没听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养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